鄉親們一擁而上指指點點,不過可能是對這一家子的性情都頗為了解,倒也沒有毫無理智聽信一面之詞。
但是這幾個人他們看著陌生,一個個警惕盯著。
“你們做什么?是哪里人?”
一個老者帶頭上前,看上去在相親中間比較有威望。
老婦人見老者開口,連忙告狀求助。
“老德伯啊,您可得給咱們做主啊,這外鄉人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上門就威脅要打要罵的。”
“林家的,先別咧咧,我這不是在問嗎?”
老德伯這么一喊,老婦人倒是老實了不再叫囂,但是看百里夕他們的眼神卻是不友善。
“這位老丈,我們從上京城而來,去江州探親路過此地休息,看到這個孩子…得知這孩子的父親從軍不在家,這一家子瞞著其父沒告訴其母已死不說,還苛待這個孩子,瞧著您老該是在村子里德高望重的,您給看看,這孩子被打成什么樣了,身上的傷新一塊就一塊的,都是親人,哪有這樣欺負一個孩子的,我們是實在看不下去這才過來想問問清楚替這孩子說句公道話。”
百里夕不急不緩說著,她相信,大啟的民風不至于壞到沒地方說理的地步,這一家子這樣待一個孩子,這孩子能活著等到他爹回來嗎?
況且,這孩子的爹在軍中效力,她更不能不管。
老者一聽他們是上京城來的,態度立刻恭敬了幾分,又見著小南海身上的疤痕,頓時變臉,轉頭看向老丈。
“林老弟,你家東娃子怎么回事?怎弄成這樣?這是誰打的?他爹不在家,卻也沒讓你們白養活吧,老漢我可是知道的,他爹得的軍餉幾乎都給寄回來了,你家老三一家子在鎮上的開銷可都是東娃他爹供的,還有北娃讀書的銀子,你們平日讓著孩子干點活也就罷了,怎能這樣對他?我就說這娃兒怎么一點都不長,瘦瘦弱弱的,還有,東娃他娘去世的事,你們也沒告訴他爹?這就不厚道了,當初你們草草辦了后世已是對不住,想想人家東娃娘,自從嫁到你們家,跟著吃苦任勞任怨的,多好一個媳婦…”
老漢一說話就停不住了,看得出來平時就知道這一家子的作風,所以百里夕一說他就信了大半。
“老德大哥,這娃的話哪能盡信啊,再說,這老三一家和老二家的北娃,也不光是用東娃他爹寄回來的銀子,那才多少啊…至于娃兒他娘的事,這不是想著不讓他爹擔心,反正軍中也不讓隨便回來的,人都死了,回來也就是上柱香,他老遠的…索性就沒告訴他怕他擔心不是,東娃也是我孫子,我哪能薄待,就是孩兒幾個平日里吵鬧沒看顧住,打鬧留了點疤,沒啥大不了的事,誰家娃兒不打打鬧鬧長大對不?”
“呸!你若是死了,他爹是不是也不用回來給你磕頭?誰跟你說軍中不讓隨便回來,軍中有規定,只要不是戰時,家中有大事者,可酌情給假回家探視,你們不告訴他爹,就是不想讓他回來看著你們虐待他的孩子,不想讓他爹知道他娘死了斷了供給給他娘買藥的銀子,你們要不要臉,合著一家子吸血,背地里還這么對一個小孩子,是人嗎?”
不等老者反應,小荷先聽不下去了,沖著老漢一頓數落,就差沒動手了,真是氣人,怎么有這樣不要臉的,這小娃子看著太可憐了。
老漢被小荷一兇,頓時覺得沒臉,一旁鄉親們也跟著指指點點。
“再如何,那也是我們的家務事,管你們什么事,滾,怎么著,你們是官老爺不成,跑這兒來做什么主了,告訴你們,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少操心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