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蒼茫的雪域之中行走，有時候比寒冷更可怕的，便是雪域里的雪。

一望無際的白色會誘發人心中的恐懼，讓人產生幻覺。

這些冰宮不知道由什么材料打造而成，它比赤霄的夢魘更可怕，它能照穿人的靈魂，看到人內心深處最恐懼的地方。

哪怕心智堅定如秦風，也能被它找到軟肋。

秦風回過神來，沒有在意獨孤九劍刺向他的一劍，畢竟他的身體已經被修煉得太特別了，不下狠手根本沒辦法喚醒他。

“多謝了。”

看秦風沒事，獨孤九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林老爺子祖孫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從冰宮的墻壁里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再無其他。

獨孤九劍的心里沒有那么多執念，他很快就從夢魘中醒過來，這才發現秦風不對勁。

“走吧，進去看看。”

冰宮的大門是敞開的，一路往里走，沒有任何結界，只有那些可以看透人心的墻壁。

這里的柱子都被切割成了多棱鏡，從其中可以看到好幾個自己，但都不是同一個。

每個人在鏡子里只能看到自己，秦風一眼望去，頓時皺起了眉頭。

在這些鏡子里，他看到了之前那個世界里的自己，也看到了另外的自己，都是同樣的一張臉，卻是完全不同的打扮和氣質。

最重要的是，他仍舊看到了這個世界的自己。

這是什么意思？

似乎看出了秦風的疑惑，獨孤九劍主動道：“這似乎就是軒轅氏的秘寶無境之鏡……”

他說話的時候，明顯也沉迷在這些能夠照出很多個自己的鏡子里。

這一次不止他，就連林家的祖孫二人都能看到。

林云沉不住氣，下意識開口：“這些……都是我么？”

在鏡子里，林云看到了很多個自己。

他們和他的相貌一樣，可是又不完全一樣。

和此時此刻的他做出同樣的動作和表情，其中卻有十幾個衣著打扮都格外怪異，和他在這個世界截然不同。

林老爺子沒說話，但他能看到的應該也是一樣的。

秦風看不到他們的模樣，只能沖獨孤九劍問道：“無境之鏡是什么東西？”

獨孤九劍抿唇，似乎在回憶：“其實我了解得也不多，宗門里講這些課程的時候我的興趣都不是很大，但我記得一點，傳聞無境之鏡能夠照出同一個人在不同世界的樣子。”

“比如我現在看到的，便是不同世界中的我，他們都是我，又都不是我。”

“只是我不太明白，這里面的‘我’，指的是前世今生么？還是他們都和‘我’一樣共同存在？”

“若是共同存在的話，他們都是‘我’，那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

獨孤九劍說著，自己都快把自己繞暈了，看來他對無境之鏡的了解并不多。

如此，秦風只能問起了椒夏。

“原來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