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修書要這么多錢?”
林止陌看著面前一份籌劃書,以及上面那個觸目驚心的數字,當場沒忍住爆了個粗口。
一百二十萬兩白銀,還只是第一階段的預估費用。
徐大春是粗人,對這種事更是完全理解不了,只是在心里默默算著數。
“一百二十萬兩,給我老徐的話能抵得上罰多少年俸祿?”
送來籌劃書的岑溪年唏噓道:“修書造典只在盛世常見,我大武近百年風雨滄桑,數位先帝雖皆曾起過此想法,卻終究是沒能做成過,前無明策可鑒,陛下自然對此無甚概念,老臣所列名目及這數字,已是盡量苛刻算計之后給出的最底所需費用了。”
林止陌回過神來,失笑道:“恩師莫要多心,朕只是被這數字震驚了一下,從未有懷疑恩師與何大學士費大學士之意。”
這話是真心的,岑溪年在當今天下的士林之中,無論是學問還是清名都是無人敢質疑與詆毀的,而何禮當年在寧嵩只手遮天時都敢在文淵閣里當眾斥責寧白,一把老骨頭硬得錚錚作響,另外那位費行費大學士則曾是馮王姬景俢的恩師,為人內斂沉默,從不參與黨爭,只看他能教出姬景俢那樣的脾性,就知道他的為人了。
如果說這個朝堂里還有真正清廉的官員,那這三人絕對是可以上榜的,而且他們還都仍存著認真做學問的心,是大武不可多得的文壇功勛耆老了。
岑溪年望著林止陌那清澈的眼神,心中一暖。
他曾因患上了眼疾而不得不退出朝堂,從此茍活于鄉間,空有滿腹學問而無處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