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上前說明了來意,傅家老宅的保安便給別墅里打了電話,詢問傅老太太。
傅老太太彼時正在客廳里和田媽說著話,老太太戴著老花鏡,膝上放著的是一本最新的婚紗雜志。
傅老太太指著雜志上一套抹胸婚紗道:桂云啊,你看看是不是這套更適合梔梔一些,梔梔身材好,皮膚白,氣質也是清冷掛的,這套抹胸掐腰的設計,她穿上肯定是又清純又性感,那個詞怎么說的來著……
桂云是田媽的名字,田媽笑著彎腰看了一眼,道。
老太太,是純欲。
對對,就是純欲,我家梔梔最適合這種風格了,你把這套也先記下來,回頭我也讓梔梔看一看。
傅老太太吩咐著,田媽忙拿了筆記錄下來。
自從黎梔回來云城,傅老太太就在盼著她和傅謹臣重歸于好。
這不,這兩天老太太閑來無事,連婚紗都給提前選上了。
這時傭人進來,老太太,外面來了一位白太太,說是少奶奶的繼母,她要見您,要讓她進來嗎
傅老太太看向了田媽,微微蹙眉道。
她來這個干什么
傅老太太是知道楚沐蘭的,之前黎梔被南家認回。
傅老太太不放心黎梔,便讓人專門打聽過南家的情況,知道黎梔的親生父親后來又娶了妻子。
聽聞這個妻子還是從前梔梔生母的閨蜜,名聲據說在南城是很好的。
但傅老太太覺得這些表面的東西,也不能盡信。
但人現在來了門口,見還是要見一見的,傅老太太沖田媽說道。
你去把人領進來吧。
田媽點頭出去,很快便將楚沐蘭帶了進來。
傅老夫人穿著改良式的棉質寬松旗袍,外搭著一條羊絨薄款披肩,雍容閑適的坐在沙發上,滿頭銀發挽住個規整的發髻,只插著一根烏木簪子,卻也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
她眼眸落在楚沐蘭身上,不過微微打量了一下,便有些從楚沐蘭哭紅的眼睛,悲傷的神情中,知道這是個什么路數的人兒了。
白太太來便來,怎么還帶這么多的東西。
楚沐蘭身后跟著的傭人手中拎了不少禮品袋,楚沐蘭臉上揚起一抹蒼白笑容道。
傅老夫人,您養大了梔梔,我和梔梔的爸爸現在到了云城,按說早便該過來看望您老的,可……
楚沐蘭為難的嘆了一口氣,才又道。
梔梔爺爺比較固執,心里還在因為從前梔梔和傅少的事情生氣,我們做小輩的也不敢貿然過來,怕惹他老人家生氣,現在才來,傅老夫人您不怪我們失了禮數,已是您的寬厚慈善了,我怎么還能空手而來呢。
傅老太太微微蹙眉,擺擺手便道。
既然南老爺子還在生謹臣的氣,也不希望兩家來往,那你這做小輩的怎么還非要忤逆他呢你這是想故意氣他不成
還是,你是想讓他知道以后,連我們傅家一起記仇你這心思可太不好了,趕緊把你這些東西拿走,田媽,送客吧。
傅老太太什么人沒見過,就楚沐蘭這張口便內涵南老爺子心眼小,氣量小,對傅家怨氣很重的幾句話,傅老太太怎么可能聽不出來
而聽說,南老爺子是很信任疼愛楚沐蘭的,甚至獨女南儷晴過世之后,老爺子拿楚沐蘭當親閨女一樣寵愛。
可楚沐蘭竟然背后說老爺子壞話,這種白眼狼,傅老太太完全不想知道楚沐蘭過來的用意了。
老太太連語氣都不怎么客氣,田媽更是直接上前便阻擋了楚沐蘭的傭人將禮品袋放下的動作,道。
兩位請吧,我家老太太要休息了。
楚沐蘭也完全沒想到傅老太太這么不給面子,也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她神情一僵,忙道。
傅老夫人,我這次來其實是為了我的養女楚念雯,她被傅少給綁架了,求求您了,老太太,您可一定要管管這件事啊!您不能縱容傅少犯罪啊老太太!
楚沐蘭的聲音落下,傅老夫人眉心緊蹙,抬手吩咐田媽讓開。
你說的什么謹臣綁架了你的養女你養女誰啊,謹臣為什么要綁架她
田媽退后,楚沐蘭略松了一口氣。
她是真怕這老太太根本不接她的話,然而她這口氣還沒徹底松下來,傅老太太便沉聲辭犀利的道。
你有什么證據啊你就敢這么信口雌黃!真是謹臣綁架了人,你怎么不去報警我看你也一大把年紀了,怎么說話這么不著四六呢!簡直莫名其妙!
楚沐蘭被老太太罵的唇瓣顫了顫,半響竟然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傅老太太站起身,眼前就又要讓人送客,楚沐蘭才忙道。
老太太,我說的都是真的,因為梔梔那孩子墜湖溺水,恐怕是人快沒了,傅少以為這事兒是念雯做的,就把念雯給綁架了,他想泄私憤,說不定現在念雯已經被害死了啊!傅老太太,這件事您一定要管啊。
傅老太太的腳步猛的頓住,她回頭瞪著楚沐蘭,臉色已經變了。
你剛剛說什么梔梔怎么了
傅老太太眼前一陣陣發黑,瞪著楚沐蘭。
楚沐蘭神情焦急的道:老太太您還不知道嗎梔梔那孩子她……她命苦啊,吃了那么多的苦,好不容易找到了家人,還沒來得及享福,竟然就被養母給弄壞剎車,墜進湖里這都三天三夜了,只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啊,年紀輕輕的,我這等以后老了到了那邊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儷晴姐姐交代啊。
楚沐蘭的眼淚唰唰的往下流,真的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傅老太太臉色一白,看向田媽,她說的真的
田媽神情恍然,老太太您先別著急,我現在就打電話問問少爺。
顯然,是傅謹臣特意隱瞞了家里。
田媽忙去拿手機,但傅老太太卻身體突然一晃,人便往旁邊栽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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