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吸頂燈濃白灼亮,照在陸靳霆臉上,從他高眉深目,到小腹雙手十指交叉毫無松懈,防御的姿態貫徹自始至終。
沈黎川沒打算三兩語撼動他,他只陳述自己,“我與江夏絕無再復合的可能,所以我能以朋友、以親人的身份幫她,并無需要避諱之處。”
陸靳霆挑眉梢,“你是向我求饒?暗示我放過你?”
沈黎川又搖頭,“你與江夏有約定對嗎?竭盡可能用她在乎的東西威脅她。”
陸靳霆表情消失,目光直刺他,凌厲幽森,“她告訴你的?”
沈黎川系西裝扣,“以她的性格,不難猜出。其實我今天不該來見你。”
他起身,“但有一刀在,我又想或許可以嘗試一下。今天的話你認同也好,鄙棄也罷。就之前而,你認為誰都不如你,可你給她的傷害最多。”
“以至于你查她身世,她再渴望親生父母,都因為畏懼你要挾她,而忍下放棄。”
門突然從外被推開,蕭達身影立在門口。
沈黎川不再多,大步離開。
蕭達其實無事,常規匯報后江夏反應,陸靳霆擺手示意他出門。
在醫院無論多高級的病房,也消除不了消毒水味,無時無刻充斥著鼻息,陸靳霆翻開文件,報表文字看不進眼,一種難以形容的空蕩滄桑。
誰也不如他,誰也不如他給傷害最多。
……………………………………
轉眼又半個多月。
江夏早上洗漱后上稱,明晃晃的45kg,她愣愣回不過神,王姨探頭瞅一眼,眉開眼笑。
“我就說老一輩的飲食方法最管用。”王姨撫摸她頭發,像焦枯小苗喝飽了水,潤潤的,還冒出一層短發茬,“今天中午吃豬肝炒菠菜,蒸點小花卷,想吃甜的還是咸的。”
江夏吐出一口氣,下體重秤,“今天要去陸氏上班。”
王姨愣住,“大公子出院了?”
江夏嗯聲,“昨晚出院,太晚了,我就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