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話，太重。

周秘書小心翼翼打圓場，“支持您的董事們年紀都大了，半輩子風雨過來，想給兒孫留下家業，不敢冒險也能體諒。”

“留家業？”陸父研磨這三個字，“周大志，你覺得我不是靳霆的對手？必敗嗎？”

“當然不是。”周秘書渾身冒冷汗，“您在商界赫赫威名，誰人不知。董事們也不是怕顧星淵那個半吊子，說到底是顧忌他背后的大公子，更是顧忌您。”

“您只有大公子一個兒子，眼下跟您轄制大公子，贏了又如何，您總有把陸氏交給大公子的一天。大公子是冷性子，老董事們不怕，小董事們怕。”

陸父向后靠在沙發背，目光出神，“你說——他是不是早預料到這一幕。”

周秘書心知肚明，這個他指的是陸靳霆，但父子相對，有些話題，哪怕陸父問，他也不該回答。

室內寂靜，空氣也沉默。

陸父瞇著眼，琢磨心事。

靳霆不在南省，更不會在國內，他這個點消失，去了哪不而喻。

可這個針鋒相對的要緊關頭，陸家震蕩，陸氏內部不穩，顧家驚濤怒浪，三方傾軋，他撒手如此輕易，如此穩的住，是有超乎常人的魄力心性，本就承壓能力強，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還是——

江夏真的懷孕了，他必須去安撫？

陸父思及此，回神帶上笑，眼底卻森寒無盡，“靳霆有深謀遠慮，我是他父親，自然不能被比下去，這局啊——有的走。”

周秘書早有預料。

陸家的男人是狼，無論哪個角度，做事兇狠決絕，堅持不懈，永不屈服。

倨傲，偏執。

周秘書，“那從壓制顧星淵入手？”

陸父微不可察的嫌棄，“周大志，你跟我多久了，看問題還是這么膚淺。顧星淵頂多算靶子，你費勁打倒靶子有什么用。靳霆手下這樣的靶子，蕭達，蘇成懷……一把手都數不過來，隨時可以驅使。”

周秘書訕訕受教。

“行了。”陸父擺手，示意他退下，“這事，用不上你。你去把我夫人和菲菲叫回來。”

……………………

江夏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