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了真的嚇死了。
“我是叫秋月來,你……”
她對上謝韞的眼睛,話音猛然一止。
青年就立在浴桶前,頎長挺拔的身姿,不費力地俯身著水中的少女,完全是一覽無余。
他看著是神色不驚,唇輕輕抿著,和往日端方溫和的姿態無異。
只是他的眼睛燒紅了,喉結滾動著,目光像吃人的獸,迸發著貪婪的光。
“呀,下流!”
錦寧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又是一聲不滿地尖叫。
她立即低下身子,雙手扒著木桶沿,脖頸以下都埋進水里,眸眼瞪大了,警惕地盯著他。
“我是叫秋月,你怎么進來了,”她慌忙趕他,“快出去啊。”
謝韞的反應很淡然平靜,淡到錦寧剛才的大呼小叫反而顯得莫名其妙。
他出聲解釋:“秋月似乎有其它事在外面忙,我聽卿卿一直喊,便好心過來幫你。”
“。”
“。”
聽聽,聽聽。
多么好心。
如果是別人錦寧會懷疑,但這是謝韞,她暫且保持半信半疑。
錦寧問:“那你怎么不出聲啊,突然看到是你……把我嚇一跳。”
謝韞略一想,正色答:“忘記了。”
“。”
“。”
去你的吧!
今個沒在水里灑花瓣,是以清透的水質,根本藏不住少女赤條條的身子。
錦寧受不了了,羞恥的腦袋都嗡嗡發漲。
他到底還要在這看多久?!!!
她幾乎是咬著牙:“你怎么還不出去!”
沒點自覺。
謝韞看了眼手中的小陶石:“我還沒幫你清洗后背呢。”
“不用你,”錦寧突然懷疑這人心懷不軌,“我不洗了,你出去我穿衣服。”
謝韞安靜了下,看著她,突然輕輕一笑:“卿卿是在害羞么?我們是夫妻,這種事沒什么的。”
錦寧一噎。
“而且,你哪里我沒看過,”謝韞俯下身,曲指輕刮了刮她透著點粉的挺翹鼻子,“別磨蹭了,我讓廚房里做了酥酪,用冰鎮著呢,快些洗干凈也好去吃。”
這……
他語氣太自然了,太正氣了,太理所當然了。
她再推距,反而顯得她矯情怎么回事?
關鍵是。
這冰酥酪有點像現代的冰淇凌,晚上泡完了澡再吃上一份冰鎮過的酥酪簡直不要太爽!
“好吧,”錦寧緩緩從水里露出身子,趴在桶沿,小聲道,“慢點搓哦,我怕疼。”
他輕‘嗯’一聲應下。
也果真是力道剛剛好,一點沒弄疼她。
少女身子白白凈凈,被熱水泡過更嫩得豆腐一樣,沒一點臟東西。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錦寧叫停。
身后青年聽話停下,嗓音掩不住嘶啞:“好了。”
錦寧身子動了動,清透水面跟著漾起淺淺漣漪。
她扭頭看他,剛想道個謝讓人出去,話到嘴邊還沒說出來,先看到青年臉上的異像。
錦寧臉色一變,瞳孔縮了縮:“你……”
“嗯?”青年不解。
只是覺得有股熱流順著某處在緩緩而出。
不過,這熱源太多,他一時分不清是身上還是身下還是其它地方,總歸都在強忍著,也就沒發覺。
錦寧抬手,指向謝韞的臉。
青年溫潤若玉的臉,眉眼清正斯文,鼻下,卻落了扎眼的鮮血。
“你的鼻子……”她神情復雜,摻著幾分擔憂,“流血了。”
“嗯?”
謝韞挑了挑眉梢,伸手,一摸鼻下,指上果然沾了血跡。
他有片刻的愣然,隨即彎唇一笑,抬眼看向錦寧,不在意道:“沒事,天干物燥,有些上火而已。”
錦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