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傾身,心疼又憐愛地將人攬抱進懷里,他臉蹭過她的發,對昨夜的一幕幕仍是后怕不已,不禁將人抱得更緊,又礙著她身子不便松開了些,偏頭親吻她的額頭:“直到昨夜我才真正明白女子生育有多危險,我不會讓你再受這種苦,只我們二人就很好。”
錦寧怔了怔,神色有些恍惚,片刻后抬手放在謝容腰上,無聲的依偎過去。
“我是不是差點死了?”她輕聲問。
“阿寧會長命百歲,我也是,我們會白頭到老。”謝容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如此篤定似的低語喃喃。
錦寧聽得清楚,沒有出聲反駁,卻在男人懷里有些像出了神,訥訥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女子小產傷身又傷神,身l上只要悉心照料著總能養好,就怕心里想不開郁結成疾反而造成心理上的損傷,是以謝容格外注意著錦寧每日的心情如何。
意外的是,錦寧似乎并未對那還沒瞞三個月就沒了的孩子有多難過,失意自然是有的,但不存在以淚洗面沉浸在悲傷中難以釋懷的這種地步。
謝容對此求之不得。
待又過了小半月,錦寧身子已經恢復好,精氣神也不錯,他這才徹底放心,稍稍放松了監視似的緊密守護,大半月來頭一次出了府應召入宮。
如今陳玄鈺新帝登基數月,整肅朝堂,清剿了不少異已,除卻設法制衡分散各方勢力,后宮自然也在陸陸續續添人。
陳玄鈺許久不見謝容,眼下見了便向他大吐苦水,怨罵起前朝后宮的煩事。
自古以來兵權于帝王來說都是重中之重,謝容得軍心又得民心,帝王本該忌憚,可陳玄鈺比誰都清楚不論是當初在吳州謝容不愿再參與合謀,又到殺回京城助他奪得皇位,都是因為一個女人。
再有如今謝容不僅主動放手實權,還輔佐他收攬大權,只掛個虛職威懾其它派系,陳玄鈺雖可惜他空有一身本領只知道沉溺在男女情愛里,卻也因此更放心。
傾吐了煩心事,陳玄鈺又調侃起謝容:
“大月國的米婭公主不日就將抵達京城,瞧這架勢是真要非你不嫁,依朕看,你不如就真娶了她,一來結了親有益兩國和睦,二來……那異邦公主也是個絕色大美人,你吃不了虧。”
大月國雖含著個大字,其實只是個異邦小國,國土北臨匈奴,常年受猖獗野蠻的匈奴侵擾打壓,因此愿與陳玄鈺合謀助他攻入京城。得勝后兩國結盟關系自是越發的友好,大月國得以依仗景國一通對抗匈奴。
當時的結盟是謝容親身去和談而成,大月國的米婭公主似乎是對謝容一見鐘情,得勝后月國二王子,也就是米婭公主的哥哥順勢提出結親,想要謝容娶了他妹妹米婭,自然被謝容當場拒了,二王子被落了面子不高興,卻也不敢生惱。
眼下米婭公主來中原游玩,多半就是為了謝容而來。
陳玄鈺其實沒見過那異邦公主是胖是瘦長個什么模樣,如此說不過是故意打趣。
謝容皺眉不耐,冷道:“臣已有心愛之人,不日就要成婚,此生只會有她一個妻子,陛下若想結親可以將人納入后宮自已消受,其余不必再提。”
陳玄鈺發笑:“你瞧瞧你,朕不過是開個玩笑……”
到底是異邦族人,中原漢人看重血統純正,特別是尊貴的皇室與有名士族,即便是兩方友好,也極少會愿意娶異族人破壞了血統。
除了對錦寧,謝容在別人面前從不是個會說笑的,他沒耐性再待下去,請退一聲便起步離開,陳玄鈺也沒攔,在身后饒有興致道:“待你成婚那日,朕定要親自送去賀禮討一份喜酒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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