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撞上朝自己走來的商陸,她放緩了腳步。
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對他講道,醫生去給爸開輸液的藥了,一會兒就去病房。
商陸嗯了一聲,壓制著心中的情緒,應了一聲,剛剛我說話太沖了,抱歉。
沒事。她臉上沒什么表情,我沒放在心上。
垂眸間,看到他掌心往下淌著的鮮血。
估計是他剛剛蹲在地上收拾玻璃碎片時,給劃傷的。
傷口應該不淺。
否則不會一直流血,連他身后也滴了的一路血跡。
她抬起眼皮,對上他有些深邃幽深的雙眸。
你手上的傷口應該去處理一下,別感染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
商陸皺眉,與她對視。
剛好此時,有護士經過。
護士看到商陸掌心一直滴著血,忙把巡房的小推車停了下來。
先生,你的手流血了。嚴重嗎,我幫你包扎一下吧。
護士忙拿出棉花,蘸了碘伏給他止血。
謝謝。他拿過鑷子夾著棉花,擦過傷口,我自己來。
看到他擦了傷口,消了毒,喬蕎緊擰的眉舒展開來。
旋即轉身,回到病房。
商陸回到病房,已經是幾分鐘后的事情了。
此時商仲伯已經輸上了液。
喬蕎在旁邊,幫商仲伯剪指甲。
她低著頭,拿著指甲刀,目光卻不由瞥向門口的方向。
商陸纖塵不染的干凈皮鞋上,滴了幾滴血漬。
往上,垂在他右邊的手,已經包扎好了紗布。
她這才抽回目光,靜下心來給商仲伯剪指甲。
爸,忠叔說這幾天你住院,你一點也不配合醫生。
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你要是不好好疼惜自己的身體,以后你的小孫女會跟你有樣學樣的。
商仲伯想想也是,以后他要好好愛惜身體。
才能長命百歲地陪著他寶貝的小孫女。
至于兒子兒媳婦感情的問題,兩人裂痕已經那么深了,想要修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慶幸的是,兩人還有共同的孩子。
他不該那么著急的。
喬蕎陪他聊著天,大多數聊的是小安安。
商仲伯最感興趣的,也是小安安的事情。
聊到小孫女,病了好些天的蒼白臉色,終于有了一絲笑意。
商陸就在旁邊,安安靜靜地看著,聽著。
直到商仲伯輸完了液,喬蕎才告別。
商仲伯忙朝商陸遞眼神,快去送送。
不用了。喬蕎婉拒,我開車來的。
商陸:我送你下樓。
兩人一起到了醫院的地面停車場。
風挺大的。
商陸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到她的肩頭,風大,別吹感冒了。
不用了。喬蕎伸手把外套脫下來,塞到他手腕里。
商陸冷哼一聲,你當然不用了。你現在有何啟東噓寒問暖。他對你很體貼,很溫柔?
商先生好像沒有資格問我這個問題。喬蕎挺直了小胸脯。
說好了為了安安,大家和平相處。
商陸說話的語氣,非要這么夾槍帶棒的,她沒辦法平靜。
那些好不容易遺忘的傷痛,那些求著他不要放手的畫面,又歷歷在目。
你為什么要和何啟東在一起,愛他?商陸滿目冰冷地詰問,帶著追責之意。
喬蕎反問,商先生,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和靜曉訂婚之日,如果不是她拒絕了你,不是她離開了,你現在還會站在我面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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