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蕎有一瞬的反應不過來。
她站在走廊上,手握著手機,茫然疑惑地看著腳步匆匆的秦森。
秦森在她面前停了下來,激動得詞不達意。
喬蕎,那個,那個回來了,回來了,李宴,李宴他回來了……
他一臉掛著欣喜的笑意。
笑著笑著,通紅的雙眼一陣泛潮。
喬蕎激動過了頭,你說什么?
大腦突然一陣卡頓。
想繼續詢問來著,卻激動得喉嚨發緊,根本發不出聲音。
眼淚止不住地往外面冒。
頓時激動而哭,成了個淚人。
李宴在哪里?
她往電梯口方向走去,秦森,李宴到底在哪里?商陸和他一起回來了嗎?
可能是太激動了。
全身的血液在狂歡,在奔騰,以至于四腳百骸軟軟的,走路沒有力氣。
但她還是一個勁兒地走往電梯口。
別說走不動路,就是爬,她也要爬到李宴面前。
秦森跟在身側,拉了拉她的衣袖,喬蕎,你先別太激動,李宴說直接來醫院跟我們匯合,你再等一等。
我等不了。她一邊說,一邊激動落淚。
邁出去的步子大步流星。
一步沒踩穩,栽了個跟頭。
骨頭摔頭了,她跟個沒事人似的往上爬。
秦森忙把她扶起來,喬蕎,你最近可能是太累了,就在醫院等吧,反正這么多天都等過來了。
扶著她,坐到椅子上。
她立即蹭起來,不,我一刻也等不了,李宴在什么地方?商陸和安安肯定是跟他一起回來的吧,他們都還好吧,是不是被人救了?
她有太多的疑惑。
她必須馬上見到李宴。
嘴上說著要去見李宴,腳卻不太聽使喚。
興奮過了頭,全身軟綿無力。
也許多日的擔驚受怕與痛苦折磨之下,她早就透支掉了所有的力氣。
能夠堅持到今天,全是強撐的。
所以她那么迫切地想要去見李宴,全身卻沒有一絲力氣。
秦森只好又扶著她坐下。
除了秦霜是他的親姐妹外,他只把靜曉當成過自己的親妹妹。
如今,喬蕎也是。
他像心疼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心疼著喬蕎,喬蕎,等了這么久了,不差這會兒。李宴很快就來醫院了,你就坐在這里等。如果是個好消息,我們就去告訴董事長,讓他也高興高興。如果……
如果什么?喬蕎抬眸,眼里的光漸漸消失。
緩了片刻,她心如刀絞,你的意思是說,商陸沒有和李宴一起回來嗎?
秦森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李宴在電話里跟你說了什么?喬蕎用力地抓住秦森的手,秦森,你告訴我,你說話啊。
秦森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我問李宴有沒有和商陸一起回來,他沉默了一陣,然后說見面再說,就把電話掛了。
沉默了一陣。
喬蕎眼里的光,徹底消失。
前一刻,她看著醫院的走廊,看著窗外的樓,窗外的樹,窗外的路,窗外的一切,忽覺得陽光斑駁。
可此時此刻,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
灰敗不堪的,何止是這個世界,還有她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如果李宴有和商陸一起回來,在電話里早就告訴秦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