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店的營業員把查到的“白靈”的名字報給溫寧，同時把包裝好的風衣遞給她。

溫寧接過風衣，店員恭敬地將她送到門口，臉上堆滿了殷勤的笑容：“溫小姐，歡迎下次光臨。”

溫寧淡淡道謝，離開商店。

路上，溫寧還在想白靈這個人。

她很確定以前沒聽過這個名字，想找人打聽一下，但剛到紐約，人生地不熟，一時也不知道該找誰打聽，或者去找私家偵探，不過好奇心似乎還沒到那個程度，所以她暫時把這個疑惑壓在心里，繼續逛街。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溫寧幾乎逛遍了第五大道的每一家奢侈品店。

“溫小姐，這件大衣是我們店的最新款，全球限量，您穿上一定非常合適。”

“溫小姐，這款包包是我們品牌的經典款，您的氣質和它簡直是絕配。”

“溫小姐，這雙高跟鞋的設計非常獨特，您試試看？”

聽著店員們的恭維，溫寧臉上始終保持著淡淡的表情。她連試都懶得試，直接讓店員包起來，后來買的東西實在太多，她留了個地址，讓店員送到酒店。那些店員見她如此豪爽，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看她跟看活菩薩一樣，巴不得把她供起來。

溫寧從頭到腳的行頭都換了一遍。衣服、鞋子、包包、首飾……只要看著合眼緣，她便毫不猶豫地刷卡買下。

肆意的揮霍，近乎瘋狂的購物方式，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暫時麻痹她內心的痛苦。

然而，當她拎著大包小包走出最后一家店時，心里的難受卻一點都沒有減少。

她獨自站在街頭，看著夜幕之下紐約繁華璀璨的街道，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忽然感到一陣空虛，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購物袋，那些昂貴的奢侈品變得毫無意義。

她還是忍不住想起陸進揚。

很想很想。

兩人過往的畫面電影般在腦海播放，回憶越是美好，現實越是殘酷，溫寧提著購物袋的手指狠狠攥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進揚……”

她低聲呢喃，聲音沙啞而破碎。

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是根本沒有食欲的，溫寧這一天什么東西都沒吃，感覺不到餓。

她打車回了酒店。

經過酒店前臺，前臺服務生遞給他一張小紙條，說有人找她，留了個號碼。

晚上洗完澡，溫寧坐在床頭拿起電話，按紙條上的號碼撥過去。

對面是王智明的聲音：“溫小姐，您剛回酒店？”

“嗯。”

王智明聽出她聲音有些疲憊，加上下午接到了霍英驍的電話，知道溫寧發生的事，所以他省去寒暄，盡量簡意賅：

“溫小姐，紐約大學的入學事宜已經辦理好了，學校現在正是假期，一個月之后開學，您要租的公寓，我也幫您物色了兩套，有一套在曼哈頓，有一套在紐約大學附近，兩套房子都是150平以上的大平層，沒住過多久，裝修什么的比較新。這兩套房子是我一個客戶的朋友購置的，沒有中介，所以要看房的話得等周末。”

溫寧想了想，反正離開學還有一個月時間，倒也不著急：“那就等周末看看房子吧。”

王智明道：“好，那我就約這周末上午1030，我來酒店接您，我們一起過去看房。對了，美國治安不怎么好，要不要給你雇個司機，再雇幾個保鏢？我有個客戶就是開安保公司的，專門給富商提供服務。”

溫寧想起昨晚那個搭訕的出租車司機，還有今天她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經過一個街區，路上好多流浪漢和一看就是嗑多藥的癮君子，的確不太安全，尤其那些癮君子，毒癮發作起來的時候，什么事都干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