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的傭人領著沈音音步入偏廳。
司家家主司君哲,一身正裝坐在紫檀木太師椅上,他抬起頭,往沈音音這邊看來,司君哲的臉上,出現了幾分恍惚的情緒。
沈音音瞧見司君哲看自己的眼神,她勾起唇角,每一個見過司慕雪的人,在看到她的時候,都會露出恍惚之色。
她和司慕雪年輕的時候,其實也就兩三分相似,要說像,照著司慕雪整容的司玉珠,那才是真的像司慕雪。
可有句話叫相由心生,認識司慕雪的人見到司玉珠,只會覺得,她那張皮囊和司慕雪長的一樣。
可當他們看到沈音音的時候,他們能從沈音音身上,看到司慕雪年輕時候,分外張揚,意氣風發的氣場。
沈音音繼承了司慕雪的魂,她的身上,多了幾分領人神往的氣質。
司君哲目光沉沉的注視著她。
上次你來司宅找慕深的時候,怎么沒來見我
沈音音預料到他會這么問,那時候,母親剛過世,見到您,只怕我們兩會更傷心。
司君哲冷著臉,讓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著什么。
他身形清瘦,相貌也是清秀的,頭發染黑了,襯得他很精神抖擻,看上去就像個四十來歲的人。
他這人就像挺拔的青竹,傲然剛正,他不及溫晉禮圓滑,也沒用秦震霆那種臣服極深,讓人不敢走近的危險氣勢。
自從慕雪成了溫勛的幕僚,我就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見到她了。
當年,她因男人而深受傷害,我對她失望至極,她把自己的這副好牌,打的稀巴爛,最后落得個浮尸河道的死法。
司君哲仿佛在說一個陌生人,他的語氣沒有多少溫度。
他和溫晉禮類似,心里都有一個鐘愛的女人,卻最終選擇了豪門聯姻,娶一個自己根本不熟的女人做妻子。
只是司老夫人和司君哲相敬如賓十多年,最后因一場意外事故而身亡。
司君哲對自己膝下的兩個孩子,很少管教,這才使得,司慕雪和溫勛親近,把溫勛當做自己的半個父親。
沈音音察覺到,司君哲對司慕雪情感上的淡薄。
像司慕雪那般優秀的女人,司君哲必然也對司慕雪寄予厚望過,可司慕雪卻沒有給司家帶來多大的利益。
沈音音便直接說道,我來京城,希望能在這里站穩腳跟,待會在壽宴上,愿外公能在賓客面前,為我多美幾句。
司君哲抬起頭,直視沈音音,他的瞳眸里劃過一絲寒芒,你是晉禮的女兒
我并不承認,我是溫晉禮的女兒。沈音音話音剛落,司君哲就說:
慕雪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兒認賊作父,她一定會很傷心的,你與其期望我幫你撐腰,不如求溫晉禮公開你的身份,讓溫家給你撐腰吧。
沈音音笑道,看來,外公您是不想認我這個外孫女了
司君哲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你跟慕雪一個德行,給男人生了孩子,又被男人拋棄,把自己的青春,身體都搭進去了,卻連一點名分都沒得到。
當初,我對慕雪失望透頂,如今,你覺得我會對你給予多少期望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