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山說:媽,我看她就是故意和婷婷爭的。她一個農村人字都寫不明白,怎么能干這份工作,還不如你給她在鄉下找個婆家算了。
聽到他們這么貶低媽媽,萌萌氣得小眉毛都豎了起來,她大聲嚷道:誰說媽媽不識字,媽媽會寫書!
吳夏捏捏萌萌小臉:萌萌不生氣,萌萌以后都要記得不要為不值得的人生氣。
哄完孩子之后,吳夏繃著臉冷冷地說:于秀芬女士,我以為之前你們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沒想到竟然智商如此堪憂。我再重新說一遍,我對你們的家不感興趣,對你們的愛更不感興趣。
還有,剛才你的話說反了,我不欠白婷婷的,反倒是白婷婷這么多年一直占著我的身份,享受著白家的寵愛,說到底是她欠我的。
不過我也不稀罕她的補償,這個家她愿意待著就繼續待著,你們愿意當睜眼瞎就繼續寵著她。
反正吳夏現在心情不爽,她不爽了就要懟人,更何況他們欠懟。
你就這么和你媽說話!一聽吳夏罵她睜眼瞎,于秀芬直接火了,拿出了婦女主任的大嗓門。
不少人朝著這邊圍了過來,于秀芬一看更來勁了,她剛想多說幾句,就見吳夏小臉一白,那種破碎心酸的美讓周圍的人瞬間站到了她這邊。
老太婆,你別欺負人啊!年輕的小伙子看了吳夏一眼臉都紅了,直接朝著于秀芬揮動著拳頭。
吳夏假裝擦了把眼淚,對于秀芬說:其實你說的對。我有爹生沒娘教,所以就是不會說話。
過了大概一分鐘,于秀芬才反應過來,她指著吳夏:你少教!
周圍的群眾對她指指點點,剛才那個替吳夏發聲的小伙子喊道:人家都說了沒娘,你還這么說人家!什么玩意,專門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對呀對呀。不少人跟著附和。
于秀芬聽了差點被氣得暈死過去,她有點想不明白,這個鄉下長大的女兒到底有什么依仗,按理來說,她不應該好好討好他們嗎,怎么弄得一身的反骨
吳夏,我哥可在文化廳,你這么對媽說話,不怕丟了工作白鈺山威脅道。
這位同志,你哥在文化廳工作,我想知道他會怎么讓這位女士丟了工作,可不可以展開說說,我正好在晚報上給你報道一下丁文民不知道什么時候風度翩翩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修長的手指推了下眼鏡。
這一問,周圍的群眾跟著起哄起來。
你說呀,讓我們見識一下你哥的能量,我們也好幫他宣揚宣揚。大家最恨的就是公器私用以權謀私的人,看到大家怒視著自己,白鈺山啞了火。
他這才意識到權力也是一把雙刃劍。
你們別聽他瞎說,他一個小孩懂什么。于秀芬臉色變了變,趕緊推著兒子讓他趕緊走。
看著母女兩人狼狽離開,丁文民問:這兩人是
我們去那邊說。
吳夏不想在大家面前暴露自己的隱私,朝著文化局大門指了下。
兩人從人群中穿過,剛才幫著吳夏說話的小伙子見到吳夏和丁文民站在一起如此登對,自慚形穢地往后退了去。
吳夏朝他一笑:謝謝你啊。
小伙子見到吳夏跟自己道謝,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過了半天才看著吳夏背影小聲說:祝你們幸福。
來到文化局大門前,吳夏說:他們就是我的生母和弟弟,沒想到他們和白婷婷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