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吳夏心里有怨,但是他更恨他自己。
為什么不早點知道這件事,如果早點知道,當連長一個人痛苦的時候,他是不是可以陪他喝一杯,而不是冷眼旁觀,甚至還在心里罵他活該。
周生狠狠一拳搗在了墻上,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到地上。
他知道自己沒有理由去指責或者埋怨吳夏,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說她也是受害者。
深深呼出肺里的郁氣,周生低頭說:嫂子,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遷怒。
他把資料遞給吳夏:嫂子,這里邊的東西你看看吧,任務現在已經完成,所以這份資料是可以給你看的。
吳夏接過來,一頁一頁翻了起來,她翻看的速度越來越慢,直到在其中一頁停了下來。
是的,他們不知道通過什么手段知道了連長也是任務的參與者之一,嫂子也被人給盯上了。
周生看著資料上的照片說:我們的人不斷有人犧牲,但是潛伏在系統內的特務一直沒有找到,為了保護你,許連長不得不出此下策。
吳夏看到寫著自己名字的那一行。
吳夏:許國平家屬,省城招待所職工,家庭住址*****。
里邊把她的住址還有生活習慣記錄得清清楚楚,下邊又用紅筆單獨備注了一行:已離婚,夫妻感情不好,不需要繼續跟蹤。
這上邊的筆跡和上一行不一樣,明顯是另一個人的。
你知道嗎,就因為連長已經察覺到身邊不少隊員的家屬生命受到威脅,他暫時又想不出別的辦法,所以只好用這種方式來保護你。
周生手指向了上邊的紅字:你們離婚之后,敵人又觀察了一段時間才寫下了這行字。如果我沒有猜錯,連長他們應該已經快要收網了,種種信息表明這些人和苗柔有聯系,所以作為萌萌和許兵的養父,連長主動承擔了這個危險性最高的任務。
說到這,他自嘲一笑。
連長犧牲這么大,可惜他們誰都不知道。
他眼中帶著思索之色,好像是在分析許國平的每一步行動。
那時候連長手里掌握了這些信息,為了不影響行動,他肯定一點消息都不會跟你透露,正好借著接近苗柔的機會做出一副他和那個女人好上了的假象!
隨著周生的講述,吳夏又好像回到了前一段時間,這一次她好像變成了許國平,親身體會到了他的痛苦與糾結。
吳夏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撕心裂肺的疼讓她痛苦得無法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是埋怨許國平隱瞞自己,還是心疼他獨自一個人承受痛苦,這種復雜的感覺讓吳夏渾身僵住了。
他愛你,所以他寧可你恨他也選擇了這種方式讓你離開他。
吳夏眼睛酸脹,她很想哭,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哭。
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火場,因為她要去救他啊!
她沒有聽清周生后邊說了什么,手指還在一頁一頁機械地向后翻著。
很快,她看到了苗柔的記錄,在苗柔的記錄后邊用紅筆備注了一條,她曾經用實驗室藥品向吳夏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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