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干,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唐婉《釵頭鳳》
許舒妤坐立不安,一會兒著急得渾身發熱,一會兒又緊張得渾身發涼。
她在臥室里踱來踱去,無法平靜。
她知道郭麗平脾氣暴躁,很容易情緒失控。
如果郭麗平找上的是許國興,許舒妤還沒有那么擔心,畢竟許國興是個大男人,又是個貪生怕死之徒,關鍵時刻他會溜會跑。
如果郭麗平找上了自己奶奶,這婆媳倆幾十年的新仇舊恨一起爆發的話,那真的要鬧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想到這里,許舒妤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她馬上瞥了一眼傅淮北,她看到傅淮北正靜靜坐在書桌前,認認真真地抄寫著《淮南子》。
許舒妤心里頓生無限感慨,她發現居然真的有人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
而這個人就近在咫尺,是自己的男人。
“老婆,耐心等一等。”
傅淮北輕聲說道。
他沒有抬頭,依然專注于手中的筆墨。
即使沒有看許舒妤,他也知道許舒妤在偷瞄自己。
“好~”
許舒妤受了傅淮北的感染,情緒舒緩了一些。
她準備坐下來先看會兒書,等待國內傳來消息。
她在心里默默祈禱一定要是個好消息。郭麗平一定要平平安安的被找到。
許舒妤看到傅淮北在抄寫《淮南子》,于是她就拿了本《淮南王書》,準備與這個男人在同一個思想時空中共進退。
在她剛翻開書的封面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許舒妤的第一反應就是會不會是郭麗平的電話,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那一瞬間,許舒妤就像觸了電似的,扔掉了手里的書,立刻拿起了手機。
傅淮北也馬上轉過頭,用關切的眼神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