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在心里思考著自己和傅淮北的未來。
從離開醫院后,一直到坐上高鐵,再到抵達s市,許舒妤幾乎沒有再說話。
她的腦子里沒有任何關于疾病的想法,她知道無論好壞,這個客觀事實已經存在了。
她沒有去想著怎么研究病情,怎么分析檢查報告,她想的都是接下來自己要做什么。
“舒妤,天都黑了,我送你回家吧。”
張牧辰站在高鐵站的通道里,貼心地征求許舒妤的意見。
“牧辰,謝謝你!不用了。你送我回家,劉司機和楊阿姨都會覺得很奇怪。”
“我沒問題的。接下來還要辛苦你請假陪我去南京手術,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許舒妤眼中滿含著感恩,輕聲拒絕了張牧辰。
“那我們周日下午在高鐵站匯合,這兩天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張牧辰語調平和,盡量讓自己看著比較輕松。
“好!我們配合好,就說是下周一起出差處理茂雅的事情,千萬不要讓傅淮北發現。”
“等我手術完,我會親口告訴他的。”
許舒妤語氣特別平靜,平靜地就如一灘死水一般。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你不要有顧慮。”
“也可能是身體在亮紅燈提醒你不要太拼了,要休息一下了。你就借這個機會休息一下吧。”
張牧辰搜腸刮肚,找出了所有可以用來寬慰心情的語,希望能讓許舒妤放松一點。
北京時間周五晚上,回到馨悅匯的許舒妤像往常一樣吃了一頓楊阿姨準備的豐盛的晚餐。
雖然她一點胃口都沒有,甚至覺得自己失去了味覺,但是她還是讓自己看上去吃得津津有味,吃得很香很開心。
她知道楊阿姨會把自己的生活狀態告訴傅淮北。
晚飯后,她洗了個熱水澡,清空了一下自己混亂不堪的腦子,然后就關掉了燈,一個人靠在床頭靜靜坐著。
就這樣,她整整坐了一夜。
她的腦子里像放電影一樣回顧了自己從小時候有記憶開始到現在,所有能記起的瞬間。
那些開心的不開心的,那些晴朗明媚的,那些陰霾密布的,那些熱烈期待的,那些悄然失落的……一一浮現,又一一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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