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照亮了房間。
季懷安看著床單上一抹鮮艷的顏色有些失神。
這女人竟是個雛兒
雖然他猜到前兩次原主并未得手,但沒想到花魁娘子真的是賣藝不賣身。
之前那兩次是因為小侯爺胡攪蠻纏,杜娘不想惹惱小侯爺,所以使了些手段。
這算不算強迫他看向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尚在沉睡,像受驚的小貓般蜷縮著嬌軀,眉頭微蹙,眼角還掛著兩道淚痕。
昨晚他瘋狂折騰了一夜,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哪受得了
禽獸……他暗罵了自己一句。
看著杜娘嫵媚的臉頰,他再次產生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這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畫面。
一座氣派的大宅中,一個小男孩跟一個小女孩牽著手在一起玩耍,兩人差不多都是四五歲的樣子。
娘親說,不能讓男孩子牽手。
怕什么,咱們是娃娃親,長大了你就是我的娘子。
呸,不要臉。
……
這是原主的記憶,畫面很短暫,記憶很模糊,他拼命回憶著,但始終無法想出那個小女孩是誰,也不明白為什么突然會冒出這段記憶。
算了,不想了。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杜娘。
杜娘躺在床上,如一朵嬌艷欲滴的牡丹,美得讓人心生憐愛,只不過剛剛經受過暴風雨的璀璨,看上去有些憔悴。
他忍不住伸出手,溫柔地擦了擦杜娘眼角的淚痕。
突然,杜娘睜開了眼睛,嚇了他一跳。
花魁娘子醒了,不過她并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失神地盯著小侯爺看。
昨晚,我……
他不知道說什么好。
昨晚的事也不能完全怪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控制不住啊。
杜娘看了他半晌才回過神,看到床單上羞人的污漬,她一扯被角將其蓋住,同時轉過身不再看他。
小侯爺,時候不早了,請回吧。
不找我麻煩逃命要緊。
他知道醉花樓不是一般的青樓,立刻下了床,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杜娘,那我走了……
滾——
好嘞!
他立刻轉身跑出了房間。
小侯爺一走,杜娘坐了起來,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這是天意嗎
————
醉花樓大廳,紅蓮正在等著。
早晨的大廳很安靜,只有紅蓮一個人。
少爺,你臉色不太好。
沒事,回去補個覺就好了。
昨晚如何
什么如何
杜娘她……你沒亂來吧
紅蓮,你是不是問得有點多了
是奴婢多嘴了。
走吧,回府。
兩人說著正要離開醉花樓,一個姑娘喊著從背后追來。
小侯爺,等等。
季懷安回頭一看,正是昨晚陪酒的春蘭。
小侯爺,春蘭不辱使命,完成任務了。
說。
春蘭看了紅蓮一眼,小聲道:孫秀才是想讓蘇文才幫忙引薦一位京中官員,應該是為明年會試鋪路……
昨夜小侯爺上樓后,孫秀才找了個機會,想跟蘇文才套近乎。
不過昨晚蘇文才沒拿到詩魁,心情不好,孫秀才正好撞到槍口上了,被蘇文才潑了一臉酒。
原來如此……
聽完春蘭的話季懷安點了點頭,取了一錠銀子塞到春蘭手中。
多謝小侯爺賞賜。春蘭眉開眼笑。
季懷安沒有再逗留,帶著紅蓮出了醉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