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溪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銅鏡梳妝。
齊宗頤走了過來,像仆人一般垂首站在她的身側。
透過鏡銅可以齊宗頤僵硬而又蒼老的面容,特別是呆滯的眼神,如同一尊木偶。
站遠點,別惡心我。
齊溪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齊宗頤像提線木偶般退了幾步。
死了一個兒子,是不是很痛苦
齊溪對著銅鏡笑了笑,像是在自自語一般。
齊宗頤一臉呆滯,并沒有回答。
齊溪梳了梳發絲,站起身看著齊宗頤咯咯一笑。
既痛苦,又無力反抗,這種感覺如何
齊宗頤依舊一臉呆滯,只是額頭上的青筋微微抽動了一下。
死的是我的好王兄,我應該換身素一點的衣裙才是……
齊溪說著走到柜子邊,脫下華麗的衣裙,取了件黑色的衣服旁若無人地換上了。
你知道嗎我的好王兄送了我一件鳳袍呢呵呵……他可真像你啊……和你一樣,禽獸不如……
齊溪換好了衣裙,收拾了一下朝著齊宗頤走了過來。
她厭惡地看了齊宗頤一眼,冷哼了聲:滾回床上休息吧,別死得太早。
齊宗頤機械般地上了床,躺了下去。
別著急,痛苦才剛剛開始……
齊溪笑了聲,轉身離去。
…………
昏暗的月光籠罩著西齊王宮。
一隊又一隊的禁衛在宮中巡視著,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在幽靜的黑夜中格外清晰。
宮中出了天大的血案,戒備森嚴。
葛荀躺在偏殿的屋頂上,仰望著滿天繁星。
西齊王將他召入宮中,是防止在毒殺周通之時出現意外。若是走漏了消息,或是周通發現了,到時候只能用武力斬殺。
權勢,真的可以讓人無所不用其極。
他看到過太多常人無法見到過的陰暗,早已麻木了,
對于西齊王的手段,他并沒有什么不適,只不過齊宗頤的魄力讓他有些意外。
利用一次危機,消滅了老舊的貴族勢力,又掌控了周通的兵馬,最重要的是,沒有損害自己的名聲,罪名全部加到那些貴族身上。
整件事做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齊子均也被毒殺,他甚至覺得這是一次完美的計劃。
權力的漩渦之中,任何陰謀詭計都無可厚非,但虎毒不食子啊……
西齊王這樣做讓他很不恥。
權勢,真的會讓人變成瘋子……
葛荀嘆了口氣,灌了一口酒。
一個黑衣倩影從西齊王的寢宮走了出來,頓時吸引了他的目光。
齊溪這女人還沒回去葛荀思索了一下,身影一閃,飛身落下。
禁衛副統領潘霽帶著一隊禁衛在宮殿外巡視,看見齊溪走出來,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你們去周圍看看……
潘霽將禁衛打發走,迎上齊溪。
殿下……
今日情況如何
回殿下,一切順利……就是二王子剛剛來過一次,被我給打發了。
做得好……齊溪滿意地點了點頭。
潘霽警惕地看了看左右,小聲問:大王如何
放心,他好得很,剛睡下了。
殿下是要回西殿休息嗎屬下送您過去……
不必了,你在這里守好了,夜間不得讓任何人接近父王。齊溪叮囑道。
殿下放心,屬下一定守好大王……潘霽抬頭看了眼齊溪,眼神炙熱:屬下會守護好三殿下。
好好干,本宮不會虧待你的。
齊溪伸出纖纖玉手撫摸了一下潘霽的臉頰,莞爾一笑,轉身離去。
潘霽呆滯在原地,看著齊溪婀娜的背影遠去,直到消失。
在他發呆之時,一個黑影閃電般進入了宮殿之中。
寢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