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兵符化作一道濃郁的黑氣,伴隨著男女鬼哭狼嚎的凄慘叫聲,源源不斷地涌入陰燈中。
幾分鐘后,人皮燈罩被黑氣撐的高高鼓起,從四姐那要來的一千陰兵,被我一個不留,一股腦地塞進了燈中。
如此高密度的燃料,夠我把雞爪村反復屠殺十遍了。
加滿油后,我丟下干癟的千兵符,一手提著陰燈,一手持開山刀,健步如飛地往東南方向急奔,遇到攔路的灌木,我就大刀闊斧地亂砍穿過。
青丘的嗅覺格外靈敏,他通過盧曉瑩殘留下的氣味,不停幫我糾正著方向,就這樣一口氣跑出大約三公里遠,我像流星般沖出森林,前方出現了一大片花海。
這些白花生的非常美麗,白中透著粉紅,散發著甜美的氣息,之前采蘑菇時,盧曉瑩曾跟我講過,這種花名叫玉荷花,版納當地的瑤家人,會用鮮采的玉荷花、加上糯米,肥厚的農家肥豬肉,以及少量的白鹽,用翠綠的芭蕉葉裹上,制作成香甜可口的白花粑粑。
我在及腰深的花海中穿行著,此處視野極其寬敞,月光幾乎褪去,天邊開始露白,玉荷花們隨著冷徹的晨風輕擺,發出嘩嘩的潮水聲,一只野蜜蜂輕輕飛到了我鼻尖上。
盧曉瑩不能死,這姑娘一旦遇害,雞爪村的因果線也將隨之逝去,那么,明王的善果和福報也將與我擦肩而過。
我這一路跑的太著急,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了,我貓著腰,嘴里大口喘著粗氣,在花海中隱秘地穿行著。
半路遇到了一只紅色的劇毒小蛇,出于某種不可說的目的,我順手將它抓過來,塞進了口袋里。
抓完蛇后,我抬頭瞧向前方,遠處七百米開外,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山壁。
山壁下方,有一座洞穴,青丘拿小鼻子仔細嗅著,他告訴我,盧曉瑩就在洞里!
我停止前進,屏住呼吸后,潛伏在花海中觀察那洞穴,黃四姐說,雞爪村的守村人龍婆木,就居住在村外不遠的山洞中。
這里,大概率就是龍婆木的老巢了。
所以盧曉瑩是被這位泰國老籃子擄走的
我來版納森林的第一夜,就接連遭遇了種種變故,先是在雞爪山遭遇黑苗伏擊,從四姐家出來后,甚至沒來得及休息片刻,盧曉瑩又落入了壞人手中。
老撾邊境的這方森林,隱藏著太多未知和兇險,森林并不好客,它會以最迅猛無情的方式,掠奪走弱者眼睛里的光,再給它空洞的軀殼注入一劑名叫恐懼的毒藥。
我眸子變的愈加陰冷了,目光透過層層疊疊的花枝,瞧向洞口,我不敢再靠近了,龍婆木對氣場的捕捉非常敏銳,甚至遠在七百米之外,我的行蹤都有被暴露的可能。
我伸手捂住口鼻,讓自己保持著一種氣若游絲的狀態,我看見洞口老井旁,擺放著一口大鑼,周圍的苗圃里種著些草藥,在苗圃不遠處,站著三個大老爺們。
其中一人身形消瘦,五十來歲,禿頭,僧人打扮,這老癟犢子一定就是龍婆木了。
龍婆木背負而站,抬頭看天,神色倨傲無比,一旁那兩人則正在激烈地爭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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