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這件事說給他聽了,林先生聽完,摸了摸我的脈,說:果然如此,十四大脈不開啟,修行難如登天。
他食指輕輕搭在我手腕上,說著話,一股強大而暴虐的恐怖氣場,直接透進了我身體。
我再次感受到了那泄洪般的沖擊,暗暗啟動大墳墓輪轉術,引導林先生的氣場沖擊大脈。
林先生比龍婆木厲害千倍,五秒鐘功夫不到,我足三陽經就被徹底沖開,這樣一來,我可以像盧曉瑩那樣,完整地施展紅狐步了。
這還沒完,林先生的氣場猶如一座大湖,恢弘無比,接下來又沖開了我的任脈。
至此,我體內的大脈被打通了七道,分別是足三陰經,足三陽經以及任脈,只剩下手部的六條大脈,以及督脈尚未開啟了。
林先生散功之后,精神變得更加虛弱了,他盤坐在石頭上,最后看了眼面前的盧曉瑩,嘴里艱難地吐出最后一口氣:
丫頭,你一定要將墨家,發揚光大!
話說完,林先生腦袋一垂,當場就斷氣了。
盧曉瑩用力晃動著他,愣了愣,嚎啕大哭起來。
我臉色也難看無比,這人名叫林木根,是墨家在人間已知的唯一傳承,也是我和盧曉瑩的半個師父,此人堪稱玄學大師,一生卻過的凄慘無比,整日裝瘋賣傻,四處躲藏,最后死在了這偏僻荒涼的大山深處。
我看到一個半透明的人影,從林先生尸體里走出,沖我招了招手,轉身離去。
強按住興奮到嗡嗡作響的勾魂索,我目送著林先生的陰身離開,回過頭來,看向面前冰冷的尸體。
我們都以為林先生是惡斗湘西雙鬼后,力竭而死,但其實并非如此,我蹲下來,脫去他的上衣,就瞧見林先生從前胸到腹部,滿是密密麻麻的淤青。
這段時間,他沒少被那些村民毆打,在我們趕到牛棚前,他甚至已經有了自殺的念頭,正如我之前所說,當作惡沒有成本時,惡就成了一件必須要完成的使命,這是人性。
盧曉瑩顧不上擦眼淚,伸手撫摸尸身,摸到的盡是斷骨,哪怕是鋼筋鐵骨的身體,也禁不住這般辱虐,他身子像個漏沙的拳擊袋,早就不行了,他憋著最后一口氣,擊殺了湘西二鬼,又傳功給我們后,完成了他在人間的使命,這才離去。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盧曉瑩,林先生的凄慘經歷,其中一定暗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細節,沒有經歷,就別去評判。
那些毆打過他的村民,已經被我們以最殘忍的方式,盡數殺害了,但我心中的狂怒依舊沒有消退,我們都知道,殺死林先生的不是那些下賤村民,而是公輸門。
我扛起林先生的尸身,在盧曉瑩的帶領下,來到村后的墳營子中。
女孩的父母就葬在這里,她想讓林先生葬在父母身邊。
我倆揮汗如雨地揮動著鐵鍬,將林先生埋葬,盧曉瑩跪倒在父母面前,放聲大哭,我從村里找來些黃裱紙和冥幣,一個老娘們迎面走過來,大聲質問我:你誰啊來人啊!村里進賊啦!
我鐵鉤出手,當場將老娘們腦袋一分為二,順帶勾走了她的魂兒。
等盧曉瑩燒完紙后,我們繞著雞爪村仔細找尋,殺到這村子再無半點活人后,這才返回牛棚,取走林先生的工具箱,又回到盧家果園,毀了張海偉家新遷來的祖墳。
離開村子后,我帶著盧曉瑩越過小溪,沿著竹林往上爬,來到湘西雙鬼的尸身跟前。
我這時才瞧清她倆是怎么死的,她倆的身體,被自上而下地,豎著切分成了六個部位,我不知該怎么形容這畫面,就好比同時用六把菜刀,豎著切一塊嫩豆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