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么多年的夫妻,羅丹秋了解吳御,離婚讓他顏面盡失,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哪怕這段婚姻名存實亡,哪怕他在外面有了新人,也不會輕易把離婚擺到臺面上。
更何況,吳御的性子……離婚就意味被他扒掉一層皮。
就代表凈身出戶,代表什么都沒有,要帶著兒子居無定所。
打官司?
吳御自己是警署局長,身后的人太多了,她根本就沒有勝算的。
羅丹秋知道,吳御的手上不干凈,隨便找點人脈,就能讓她凈身出戶,找律師又怎樣?
法院的判決又不是律師下的。
羅丹秋擔心,自己最后不僅什么都分不到,反而連兒子的面也難以見到。
如此一想,所以這些年,她才決定忍氣吞聲。
吳恙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十幾歲的少年,沒有遭受過現實的毒打,只有一腔熱情,和對母親濃烈的心疼。
“就算不是財產平分,那我也愿意跟著你!”
吳恙說道:“讀不了貴族學校,那就讀普通學校,我成績好,外面的學校搶著要,學費的事,你不用操心,你去工作,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自己可以養活自己!”
“媽,我不想你每天像個怨婦一樣,為了我被關在家里,你的人生,難道就是為了我而活嗎?你就沒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為了這樣的男人,蹉跎自己一輩子,屬實沒有必要,吳御并不是良配,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為了他,忍讓這么多!”
吳恙是學霸,十二三歲的年紀,說出這樣的話來,讓羅丹秋這個成年人,都感到驚訝。
她又驚又喜。
兒子居然全都明白她這些年的苦衷,還會如此的心疼她,讓她去追求自己的人生。
羅丹秋的心中,產生了觸動。
這些年,她除了圍著兒子吳恙打轉,身邊甚至就連一個知心朋友都沒有。
很多情緒,只能她自己一個人消化。
吳恙走到茶幾上,拿出來一份報紙。
是最近這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霍氏集團的事。
吳恙說道:“報紙上的這個男人,就是那天在路邊,給我藥膏那位阿姨的丈夫。”
羅丹秋有些意外,兒子竟然會知道這件事。
不過,霍氏集團聲勢浩大,在榕城的經濟,能頂半邊天,吳恙知道倒也很正常。
畢竟身邊的吃穿用度,全都離不開霍氏集團,霍氏更是首屈一指的財閥。
吳恙看著羅丹秋的眼睛,“媽媽,我覺得那個阿姨說的很對,她長得也很面善,我還聽說,她是心理醫生,或許,你可以找她好好地聊聊,開解一下心結!”
吳恙希望母親,可以走出去,多交點朋友。
羅丹秋每天就是丈夫和孩子,讓她的思想都跟著禁錮了。
吳恙是真的希望自己母親可以越來越好。
聽到這話,羅丹秋的表情,忽然變得古怪起來。
“找她?算了吧,她丈夫前段時間,被關進了警署,她現在應該恨我都來不及,她幫不了我。”
吳恙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把她丈夫關進警署的人,是吳御,和你有什么關系?”
羅丹秋說道:“在外人眼中,我和你爸爸,就是一體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她肯定連我也恨上了。”
“那她的丈夫,是不是被冤枉的?”
吳恙問道:“媽,你一定知道什么,對不對?吳御這些年,不知道做過多少不干凈的事,其實全都知道,是不是?”
羅丹秋動了動嘴唇,選擇閉口不。
“不早了,吃完了就去睡覺吧。”
羅丹秋站起來,準備開始收拾桌子,“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打聽這么多,這些也不是你能操心的事。”
話落,羅丹秋端著盤子,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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