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藝寧根本沒有心情吃飯,她真的快要瘋了,她好想離開這里,緊緊抱著朱佩慈的胳膊不放,她焦急迫切道:“姑母,你真的能護住我嗎,萬一姜浩然一意孤行,真要殺了我怎么辦,我好怕。”
“別怕,姑母這就送你離開。”朱佩慈滿目柔和,輕輕擦了擦她鼻尖上落下的灰塵。
她抱住朱藝寧道:“只是你這一離開,恐怕以后我都不能再見到你了,寧寧,姑母真舍不得你。”
朱藝寧想到可以趕緊離開滬城躲避姜浩然的追殺,便稍稍松了口氣道:“姑母,我也舍不得你。可我現在必須離開滬城,不然姜浩然真的會殺了我的。”
“我知道的。”朱佩慈端著那碗粥,滿臉不舍地遞給朱藝寧,“把這個喝了吧,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喝姑母熬的粥了,喝完就永遠地離開這里,再也不要回來了。”
這節骨眼兒上,朱藝寧一點兒都不想再和朱佩慈玩那種情深深的戲碼,她不耐煩地端過來一口喝掉,隨后迅速起身道:“姑母,你安排的車在哪兒,快帶我走。”
將碗重新放回托盤上,朱佩慈拿起托盤慢條斯理地起身,雜物間很暗,燈光寂寥,她的臉顯得晦暗不明,她淡笑道:“什么車?”
朱藝寧瞪大眼睛道:“姑母,你不是說要送我離開嗎?”
“是啊,寧寧,姑母這就是在送你離開啊。”朱佩慈揚起一抹淺笑。
她眼珠漆黑,臉被燈光打得慘白,咧唇笑時,顯得詭異的陰森。
朱藝寧忍不住后退兩步,不禁喃喃道:“姑母,你...”
話還沒說完,她猛然感覺到腹間一股難以忍受的刺痛逐漸蔓延開來,像是無數只螞蟻在啃噬撕咬她的五臟六腑,疼痛難忍之際,她想痛呼尖叫,可她竟然喊不出來。
僵硬地躺在地上,朱藝寧像個骨頭已經僵透了喪尸,不斷抓著骯臟的地板,扭曲地掙扎著。
她想到方才的粥,眼底閃過驚恐和不可置信,她用力向前爬,想抓住朱佩慈的腳腕,想問問朱佩慈為什么要下毒殺她。
可到了氣息斷掉的最后一刻,朱藝寧抬起的手終究沒能觸到朱佩慈,無力地摔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