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她也姓沈。
沈,京城,這張臉……
還有……
李延璽忽然想起,在藥廬的時候,他見過她哭。
她曾對他說過,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我差點嫁予他,做他的妻子。
他死了。
你和他……長得真的很像。
所以,我是真的很討厭你。
一見到你,我就忍不住心生怨恨。
意不能平,夜不能寐。
…
太子忽地僵住。
緊接著,連手臂以及指尖都不禁微微顫抖。
阿姮……
望著她那張臉,他竟然還是這般喚她。
沈驪珠聽太子嗓音艱澀的,似是難以啟齒或者說不愿相信般,慢慢地開口,道:
你曾說的,那個你差點嫁予他為妻的人……
是我,對嗎
沈驪珠沒有正面作答。
她垂下眸子,纖黛的睫落出一抹冷艷的弧度。
輕輕退開,珍珠白的衣裙在那無人的暗巷里散落似花。
旋即,遙遙下拜,以那樣決絕疏離的姿態,道:
臣女沈驪珠,永安侯府嫡女,參見殿下。
簪纓世家以舉族之力培養出來的,妄圖送入東宮為太子妃的貴女,她的一舉一動無疑是美的。
這樣的一拜,舉止充滿了貴女的優美,眼前簡陋暗巷仿佛成了三年前那宮燈華麗,暮色靡靡,衣香鬢影的宮室。
她也是這般盈盈下拜,而他位尊上座,杯盞慢轉,忽地變了臉色,冰冷叱道,沈氏女嬌嬈媚上,行無狀,永不得參選!
那些話,仿佛透過時光洪流倒回,在此刻正擊中李延璽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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