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寒就直接下樓梯。

但是按照她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太行。

到底她現在不方便，黎音音護士的職業習慣，讓她走到她身旁，小聲開口：“我扶你下去吧。”

然而付寒卻擰起眉心，面色微冷，“我們沒有這么熟吧？”

她微微抬手，拒絕黎音音的靠近。

黎音音一愣，她下意識看向季時序。

季時序手里還拿著裝資料的包，雖然是夏天，他身上也穿著一件長袖襯衫，禁欲氣息十足。

他察覺到黎音音看過來的視線，微微側目：“她不習慣不熟的人接近。”

其實這是很多醫生都有的毛病，因為整天在醫院里待著，或多或少都有潔癖。

而他們也很清楚人身上會攜帶多少細菌，所以都很不喜歡陌生人的接觸。

季時序倒是理解，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他將自己的手臂抬起，剛好夠付寒扶著的高度，他把付寒當做病人，習慣性的叮囑：“小心一點。”

否則如果付寒再受傷，下一次就會變成慣性的了，這樣對骨頭不好。

他語氣是寡淡的，黎音音也清楚他只是在幫付寒而已。

可是在旁人看來，怎么都是，他主動給付寒當拐杖。

付寒抬手扶住季時序的胳膊，慢慢下樓梯。

黎音音看著他們，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慢吞吞的跟著下去。

等到了停車場那邊，付寒十分嫻熟的拉開副駕駛的位置。

黎音音終于出聲：“我想坐副駕。”

她想起林琴告訴她的，有時候也需要宣誓主權。

只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還是有些緊張，甚至不敢抬頭看季時序。

只是低著眼睛，“我有點暈車，不太想坐后面，可以嗎？”

黎音音是真的不會撒謊，她整個人都緊繃著，一看就是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季時序垂目看著她片刻，他想起今天下午黎音音那沮喪的模樣，到底還是多了一分同理心，沒有直接戳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