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暗風暗月都能陪著出去遛馬,可我不行。
殿下和沈姑娘之間的事,我未能盡知。傅溫書思忖片刻,不過,我總感覺……
感覺什么
感覺每回提到此事,沈姑娘的表情都很痛苦。她似乎在隱藏什么。
隱藏
的確,從沈雨燃第一次系著鎖心結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其實就有所察覺。
還有她知道母妃所作的那首曲子。
殿下想到了什么
蕭明徹抬手扶額,苦笑道: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那些夢嗎
傅溫書點了下頭。
其實,在沈雨燃出現之前,我甚少做那樣的夢。
但是在她出現之后
我夜夜都能夢到她,相似的夢,卻各不相同,都是她,也都是我。
那些夢太旖旎,太香艷,以至于他每回見到沈雨燃,又不可抑制地想到那些夢,也不可抑制地有了反應。
最嚴重的那一回,甚至在看廟會的時候就有了些反應。
殿下現在還做這樣的夢嗎
蕭明徹搖了搖頭。
從她去疊霧山開始,夢境就變了,夢里我們總是在爭執,總是在生氣,那陣子莫名其妙就很心煩。我被貶為庶人后,夢境就更差了。蕭明徹微微捏拳,我夢見她死了,死在我眼前。
傅溫書微微一怔。
古語有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總的來說,夢境都是虛幻的。
但蕭明徹這些夢似乎有跡可循。
先是春夢,緊接著是爭執,最后是死亡。
簡直……像是一個完整的故事。
傅溫書反復思索,卻也不得要領。
有句話我不知……
講。
沈姑娘既然愿意回如意坊,殿下就不要再去問她為何離開了。
回想起早上兩人在房間里爭執的情景,蕭明徹點了下頭。
他可以不問她,不過,他也不會再讓沈雨燃這樣逃掉了。
傅溫書正要繼續說話,忽而聽到有馬蹄聲和腳步聲靠近。
兩人抬眼望去,見沈雨燃牽著馬正往回走。
她身上穿著的也是暗衛們從鎮上買回的夾襖,里頭塞了不少棉花,看起來圓滾滾。
傅大人。
沈雨燃一眼望見了傅溫書,笑著打了聲招呼,眸光再轉向蕭明徹時,又黯淡了幾分。
蕭明徹心中自是有些堵,他朝傅溫書使了個眼色。
傅溫書會意回了屋,暗風和暗月也立馬從沈雨燃手中接過韁繩,退了下去。
沈雨燃并沒有躲他,而是走到桌子旁,坐了下去。
只有酒。
我不渴。沈雨燃有水壺。
她身上還有迷藥,傅溫書叮囑要多喝水,她這一天身上都帶著水壺。
明日一早,我讓暗風送你回京城。
沈雨燃抬眼:那你呢
我還要處理蕭明承的事。
也不止蕭明承的事需要處理。
暗花易容在梨香閣里頂替著他,難得有機會離京,他不能立即回去。
有幾位封疆大吏,他得親自見一見。
夜風很大,饒是沈雨燃穿著夾襖,鼻尖亦被吹得通紅。
蕭明徹看著她疏離的眼神,心中又鈍痛起來。
你不想我陪你回去,我可以不陪。你想做什么事,我都可以讓你做,只除了一件。
空曠的山野中,蕭明徹的聲音格外清晰。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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