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罵了,我有癌癥。”
張柏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敲出這幾個字。
失戀的痛苦讓他難以自拔,整日魂不守舍,兩把游戲負戰績,隊友紛紛開麥讓他去死。
不想和他們對噴,于是他便說自己有癌癥。
剛才還在憤怒指責的隊友,識趣的關上麥,默默承受著內心的煎熬。
“兄弟,對不起。”
“哥剛才說話大聲了點,哥給你道歉,哥不是故意的。”
“……”
這局結束,路人隊友給他0-8的戰績點贊,而他也無心再玩下去,便退出了游戲。
微信消息響起,是剛才和自己雙排的八哥。
所謂八哥,不知姓名,是張柏認識兩個多月的游戲搭子。
因其游戲id八級大狂風,故稱其為:八哥。
“不玩了?”
“心累。”
“今天狀態不對啊?”
“分手了,渾渾噩噩,打游戲不聚神。”
“失戀你就坑隊友?報復社會?”
八哥小嘴跟淬了毒一樣。
“我只是想通過游戲緩釋糟糕情緒。”
“現在呢?”
“更糟糕。”
張柏苦笑著搖頭。
他也沒想到壞情緒會影響游戲操作。
但為什么好情緒卻不能讓自己上分?
“那就祝你早日重振雄風。”
“借你吉。”
“不過話說回來,前天還在秀恩愛,今天就分開,你們這分手是逗號還是句號?”
看著消息,張柏有些愣神。
和女友分手的原因,實在不想跟外人去講。
于是他編了個理由:“因為異地戀見不到。”
“那就是逗號,小情侶愛似干柴,見面以后,愛情之火又將熊熊燃燒。”
八哥說話總是那么有趣。
但張柏笑不出來。
因為他自知不可能再和前女友續上前緣。
于是他回道:“我燒不動了。”
“你是不是被綠了?”
八哥神思維,直指要害,張柏的心,猛地一抽。
“不說話,那就是我猜對了。”
緊接著發了個壞笑的表情,八哥得意洋洋。
“異地情侶被鉆空子很常見,能被撬走的人,就不是最合適的人。”
“你說的對。”
“國慶還有幾天假,你不是喜歡爬山嗎,不如咱倆明天去約爬興龍山,你也剛好散散心。”
“等等,興龍山?你在開州市?”張柏驚訝的回道。
“對,我在開州。”八哥很快回道。
張柏又驚又喜。
八哥是自己上大學后在游戲群里認識的。
剛開始游戲水平很菜,非要跟著自己玩。
慢慢的水平提升上去,而且也聊得來,兩人就經常在一起上分。
畢竟只是游戲搭子,就沒有過多的去了解對方的身份,更不知道生活在哪個城市。
八哥和自己在同個城市,怎么能不驚喜。
“好你個老八,明知和我在同個城市卻不來找我,像個躲在網線后面的猥瑣男!”
“什么話!你也沒問過我啊!”
八哥的話硬控住張柏的回憶。
思前想后,自己好像確實沒問過。
“明早九點,興龍山景區售票處見。”
兩人約好時間地點,張柏便把煩心事暫時甩在腦后,收拾起明天爬山必備的東西。
登山杖、沖鋒衣褲、壓縮餅干、太陽鏡……
“柏子,又去爬山?”
李忠賢從床邊探出個腦袋,頭發亂如雞窩,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登山望遠,去散散心。”
“那你自己去,也別說哥們不夠意思。”
李忠賢打著哈欠,有氣無力。
上次他和張柏去爬興龍山,張柏放著石階不走,非要爬未開發的野山。
深一腳,淺一腳。
一天下來給自己累夠嗆,小腿疼了快十天才好些,到現在他都心有余悸。
而張柏爬完山后依舊生龍活虎,精神飽滿。
真是個人形牲口。
“胃里空空,幫我帶份飯,不想動。”
“叫爹。”
“爹!四葷四素還有一板ad鈣奶!愛你!”
轉完錢,腦袋一歪,胳膊搭在床邊架上,李忠賢繼續呼呼大睡。
十月二日,國慶節假第二天,校園里的學生稀稀拉拉,食堂也只開著幾個保障窗口,吃飯的人都沒多少。
“姨!您別抖了!我害怕!”
張柏用筷子撐住打飯大姨顫抖的飯勺,神色有些慌張。
都沒什么人吃飯,還不肯給自己多打點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