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輕點。
嗯。
女人卷翹的睫毛近在咫尺,鄒凝視著,忽然開口道:王浩的請求,你答應了嗎
姜海吟正專心致志地把沁出來的血擦掉一點,聞想也沒想,果斷回道:當然沒……
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露餡了。
她抿了抿唇瓣,試圖亡羊補牢:咳,什么請求啊,他沒提啊。
是么。
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冷了。
姜海吟不敢再模棱兩可,麻利地包扎好,洗干凈雙手后,坐了過來,一邊開始拆打包盒,一邊小聲道:我當然沒同意啊,我怎么會同意呢,他害得你和小臻差點回不來,就算我去見他,那肯定也是破口大罵……
不需要。
呃
眸光看似淡漠地投注在她臉上,眼底流轉的神色卻十分幽暗。
不準見他,連一眼,都不行。
有那么一剎那,姜海吟以為又要變天了,事實上并沒有。
說完這句話以后,鄒就扯開了話題。
這面,是打算給我吃的嗎
啊,對,那會兒中午放餐的時候,我……沒去。
沒去的原因,彼此心知肚明。
要不是王隊長硬插了一腳,這會兒八成還沒吃上呢。
你吃了嗎
我剛剛在小臻那邊對付了幾口,不餓。她拆開一次性筷子,挑起幾根面條,笑瞇瞇地遞了過去,你手不方便,我喂你吧。
鄒沒有拒絕,只是在咽下第一口食物以后,淡淡道:你好像很喜歡做這種事,那幾年,姓陸的生了病,你是不是也這樣照顧過他
……
這種話題,姜海吟倒不是害怕談起。
如果放在以前,她其實挺樂意能與對方開誠布公地聊一聊的。
只是自從了解到鄒本身真正地問題后,她確實是有點擔心了。
擔心聊著聊著,刺激到他,進而一發不可收拾。
不僅傷害到她,相信他自己,心里面也是不好受的。
姜海吟望著那雙深邃的眸子,無聲地嘆了口氣,最后還是決定如實地談談,即便對方不能理解,即便會遭受不可預知的對待。
她放下筷子,起身來到男人身邊,也不費事去拖椅子了,直接跨坐到他腿上,雙手從他的腋下穿過,勉強摟住寬闊的后背,將小臉埋進結實的胸膛里。
深深地吸了口氣。
消毒水和藥膏的味道很濃重,卻依然無法掩蓋那滿滿地、熟悉地清冽氣息。
她微微仰起頭,鼻息噴灑在男人滾動的喉結上。
阿,其實對陸茂筠,我一直是……把他當做弟弟比較多一點。
一道力量箍住后腰,猛地收緊。
弟弟哪種弟弟親人,還是情人……
她連忙道:當然是親人的那種!
撒謊,你覺得我會信嗎。狹長的眼眸低垂,陰冷開始翻涌,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那次爬山活動,你向所有人介紹,那是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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