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云呢她從十歲開始就年年跟我一起來這玫瑰宴,今日怎么不見蹤影
趙錦兒見公主肉眼可見地開朗了起來,性情也放松了點。
不知道呢,她昨晚還特地著人來邀我,但是我們來了以后,始終沒見到她人。
玫瑰園里最偏遠的爬藤玫瑰田里。
一雙人影并排而站。
正是眾人尋而不得的封佩云,和她的未婚夫婿龐少文。
龐少文還是一身不合時宜的黑衣,是那種徹頭徹尾的黑,加上他高大的身材,對嬌小的封佩云來說,滿滿的壓迫感。
少文哥哥有什么事……
早上一到,龐少文就派人給她遞了紙條,約到這里碰面。
封佩云是大家千金,自知與男人私會不妥。
但轉念一想,兩人已經定親,算得未婚夫妻,私下見一面,說幾句話,也不算什么。
或許,少文哥哥有什么要事告知呢
于是就來了。
還特地按照龐少文的要求,支開了丫鬟,獨身一人來的。
龐少文并未回答,而是用一副玩味的神色,居高臨下,細細打量著她。
封佩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下頭,羞赧道,要是沒什么事,我就走了。
轉身之際,卻被他一把扯了回去,跌落在他懷中。
啊!
短促的叫聲被男人的大掌捂住,噓,被人聽見了,可不好。
封佩云自然知道不好,但這么被個男人抱著,像什么話!
她當即掙扎起來,少文哥哥,請你松開我。
男人看到她驚恐的樣子,愈發興奮,將她摟得更緊,你我已經過了大定,親熱一下,何妨
封佩云如驚雷炸頂,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還沒有成親,就要拿她的名節開玩笑嗎
這怎么可以!
她鐵青著臉色,使出吃奶的力氣,又推了一把。
可男人的力氣奇大,如鐵桶般將她箍死。
云妹,你生氣的樣子,好美。
明明是綿綿情話,可落到封佩云耳朵里,卻如魔音般令人魂飛魄散。
你到底想做什么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龐少文邪魍一笑,云妹這樣美,我想一親芳澤,不為過吧
我們還沒成親!你若再這樣,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龐少文的嘴,湊到了她脖子里,順手就將她的發髻扯下來,又將她外衣扒下來。
把人喊來,看到你衣衫不整,到時候,我就說,你生而水性,欲勾引我,可好
封佩云如墜冰窟,你何苦這樣害我!
我怎舍得害云妹,我只是想和云妹親近親近。
說著,又湊到她唇邊。
就在這時,封佩云將發釵拔下,別碰我!
龐少文笑了,你想傷你家夫君啊不心疼嗎再說,你能傷得到我嗎
龐少文自幼習武,如今是二品御前侍衛,武藝很不錯。
封佩云在他面前,跟只小雞似的,想傷他,確實是天方夜譚。
但封佩云轉手就將發簪指向自己的脖子。
我是傷不了你,但我能傷我自己。你再不住手,我就自戕,到時候來了人,便都知是你強迫于我,逼得我往死路里走。
龐少文咬緊牙槽,太陽穴微不可見地跳了跳。
小賤人,給她臉,不要臉。
等過了門,看怎么收拾她!
下一瞬,他便恢復一派彬彬有禮,松開了封佩云,滿臉愧疚道,我以為我倆已經定親,我非你不可,你也非我不可,親近親近無傷大雅。沒想到,云妹這般高潔剛烈,倒是我唐突了。
說著,對封佩云高高拱起雙手,曲著腰,倒像是誠心認錯的樣子。
封佩云驚魂未定,對他說的每個字都不敢相信。
只是迅速地挽起頭發,理好衣服,你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怎么會,你是我未過門的妻,這是我們倆之間的小情.趣,說出去,我自己成什么人了
龐少文滿臉誠懇,云妹,你就原諒我一時的情難自禁吧!
爬藤玫瑰架子搭得高,兩人掩映在花田里,幾乎沒人能看到。
封佩云一刻都不敢多停留,邁著大步跑開了。
望著她驚兔一般的背影,龐少文眼角爬上一抹陰鷙狂娟的冷笑。
小賤人,等著吧。
……
佩云,你跑哪里去了問你的丫鬟,也找不見你的影兒!
萬華看到封佩云,立即笑道。
封佩云卻倉倉皇皇,喚過兩個貼身婢女,公主,我身子突然不適,先告辭一步了。
喂,喂~
萬華失落不已,她剛剛搞清楚真假狀元,滿心歡喜想與人分享,這宴會中,只有封佩云能說這種交心話。
可她竟然急匆匆跑了。
掃興。
三嫂,那不是封家小姐怎么好像在哭似的。秦珍珠眼尖,也看到了封佩云,當即就拉著趙錦兒打報告。
趙錦兒趕忙望過去,果見封佩云帶著兩個丫鬟,步履匆匆往園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抬胳膊擦拭著眼角,確實像是在哭。
怎么回事,在場的這些個貴女,除了公主,就屬她身份數一數二的尊貴。
誰敢欺負她不成
當晚,趙錦兒就借口給大太太請平安脈,順道看了封佩云。
以往,只要聽說趙錦兒來了,封佩云都是早早就等到大太太那邊,今天,卻讓丫鬟下逐客令。
趙娘子,我們小姐不爽,您過兩天再來吧。
趙錦兒怕她遇到什么事,道,我就是大夫啊,她要是不舒服,我可以給她看。
這丫鬟素菊自幼伺候封佩云,封佩云什么都不瞞她,玫瑰宴的事,回來路上就跟她說了。
素菊也憤憤不平,怒不可遏,這時候來了人看小姐,她就忍不住了。
我們小姐不是身子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