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悶頭走著,樓囚蟬突然聽到前面傳來了人聲。
是商隊。
幾個裹著頭巾的男人圍著匹倒在炙熱沙漠中的死駱駝吵的面紅耳赤。
樓囚蟬完全沒在意他們講的什么,只盯著商隊里清一色的單峰駱駝,單峰駱駝一般更適應熱帶沙漠的環境,所以她在熱帶沙漠?
但她并沒有來得及思考她是怎么通過一扇門來到明顯不是她們國家境內的沙漠中的。
因為那只死駱駝的駝峰輕微的動了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駝峰里面,隨時都能破“殼”而出。
“...
...”樓囚蟬走過去的時侯故意發出來一些動靜,她覺得或許有必要提醒一下這些商人。
“這匹駱駝,不是正常死亡的。”樓囚蟬看向吵架的那兩個人,伸手指了指駝峰。
駝峰更加劇烈的抖動著,在樓囚蟬將要走近的時侯迸濺出一灘血花。
“嘖”,樓囚蟬往后退了一點,這棟樓真愛把東西爆炸。
伴著一聲鷹唳,駝峰爆了開來,一只像是長尾鷹一樣的鳥飛至眾人頭頂,血紅的眼睛將所有人掃視了一遍后,消失在天際。
“啊啊啊!這是什么!?”商隊里一個裹著黃色頭巾的男人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他是剛才在吵架的其中一個人,駱駝由他負責。
很顯然他并不想為駱駝的死負責,眼睛轉了轉,轉到了樓囚蟬身上,方才是這個女人來了之后,駝峰才炸開的。
“是你!一定是你!你一出現它就爆炸了!”男人狠狠地瞪著樓囚蟬,大叫著朝樓囚蟬撲過去,“賠我的駱駝!”
樓囚蟬又后退幾步,揉揉被吼疼的耳朵,對著男人指向她的手指深吸了幾口氣,不生氣不生氣,氣壞了可沒人賠。
她轉頭看向商隊的其他人,沒有一個人的臉上不寫著驚恐,之前吵架的另一個商人甚至直接對著鷹飛走的方向跪下了,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在沙子上,額頭被燙的通紅。
樓囚蟬還能聽到他不斷叨念著什么恕罪的,便走過去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在樓囚蟬開口的通時,男人也抬起頭看著她,目光很是深邃。
“被風暴卷來的。”樓囚蟬面不改色地胡謅著,卻不想男人聽后臉色直接就變了。
不只是他,其他人的臉上也攀上了敬意。
“您,您叫我老葉就好。”老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我們商隊每次出行前都會找巫師卜兇吉。這次卜出來的結果其實不太好,但是貨物價值高、很重要,老葉我就讓主瞞下結果,沒告訴他們,怕他們動搖。”老葉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駱駝尸l,“吉納大師就和我說了十二個字:葉記返歸,惹天鷹嫉,峰巒傾頹,留空巢存。”
“前陣子我們從東國買到茶葉與香料返途之時,被一群鷹圍攻過,許多搭在駱駝身上的貨物都散了下來,我就以為那陣鷹襲就是預中說的不詳...
...”老葉自責地撓撓頭。
鷹襲過后,他以為危機已經結束了就開玩笑般地和其他人說了這個預,笑巫師難得有算不準的時侯。
只是沒想到……
老葉又嘆息一聲,探究地看向樓囚蟬,吉納大師說解困局之人隨沙暴而來,可眼前這個小姑娘,如何能解得了如今缺糧又遭天鷹的困局?
“我也在預里。”樓囚蟬肯定道。
“是...
...是的”老葉拿起帕子擦著額頭上的汗,和樓囚蟬提了吉納大師的話,
“只是一路上并沒有沙暴,便以為您不會出現了。”
樓囚蟬沒接話,而是看起了其他駱駝,除了一只駝峰上蓋著布的她不清楚,其他駱駝怕是也和那只死掉的駱駝有著相通的歸宿。
它們的駝峰并不流暢,駝峰底部稍稍往上些,有輕微的弧度鼓出來,就像是,每個駝峰中都藏著一個鷹蛋。駝峰尖尖也都正正地立著不再東倒西歪。
這可不妙呀。
雖然樓囚蟬找的理由草率,但她覺得如果她當時精細編出一個更好的理由,預中解困境的人也會對應到那個完美一些的理由上。
就憑她出現在了這個除了這個商隊沒有任何東西的沙漠里。或許想要完成這個訂單,就得幫助這個商隊順利地回去。
可是,她真的好想什么都不讓,看著駝峰像煙花一樣一朵一朵地炸開,她已經好久沒看過煙花了……
之前那兩次沒有準備,不算!
要不就這樣試試!
“你們單主有沒有限制貨物到達的時間?”為了避免翻車,樓囚蟬還是覺得先問問。
“有,有,他在十天之后便要這批貨。”老葉又擦了擦汗,眼睛小心翼翼地瞟著樓囚蟬,想讓她出出主意。
妥了!
還有十天,三十二匹駱駝,她還能看兩次煙花!
樓囚蟬越想越興奮,原先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帶上了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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