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鈺輕笑一聲，“這有什么不答應的，我朝本就不限、制女子經商，但你是王妃，所以不能做一些有辱斯文的事情。”

金曦用手指點著臉頰，仔細想想自己要做的事兒，結果好像并不斯文。

她訕訕一笑，“那個……可能在男子眼中并不斯文。”

上官鈺感到好奇，推動輪椅進入屋內在八仙桌旁邊停下。

“坐下說說看。”

金曦瞄了一眼拔步床，最后一狠心放下八寶盒，轉身走進去將做好的墊巾拿出來。

她將墊巾放在桌上，紅著臉解釋：“就是想賣這種東西，現在無論是富貴人家還是貧窮人家的女子都用草木灰袋子，這樣很容易引發一些疾病。”

“這世道女子生病問醫本就不方便，再加上一些迫不得已的因素導致病痛不斷，真的……挺可悲的。”

金曦想起前世，她雖然是黃花大閨女，可也因灰袋子得過病，那種羞于啟齒又奇癢難受的滋味真的很折、磨人。

上官鈺拿起墊巾把玩一下，茫然的問：“灰袋子是什么？這又是什么？”

金曦，“……”怎么解釋？

兩人立即大眼瞪小眼，一個窘迫的不行，一個一臉純真。

最終兩世為人的金曦厚著臉皮的說道：“女子月信時期用的物件兒。”

上官鈺聞手一松，他知道自己媳婦縫制女子用品，那時候以為是小衣，誰知是這種東西。

金曦索性把話攤開了說：“灰袋子就是縫制一個袋子，里面裝草木灰，用繩子系在腰間。”

“草木灰的粉塵很大，鉆入身體里就會造成一些不好的病癥。”

上官鈺紅著臉問：“你也用嗎？”

金曦點頭，“是的，以前沒想過那么多，出嫁前看了一本醫書，覺得上面說的非常有道理，所以才突發奇想……”

上官鈺抿唇，忽然說道：“來人。”

一道渾身都包裹在黑色衣服下的身影出現在房間最陰暗的角落。

他用虛無縹緲的聲音說道：“主子。”

金曦只覺自己渾身都炸了毛，該不會是見了鬼吧？

可轉念一想自己能重生不也算鬼神一說里的鬼上、身或者靈魂錯位嗎？

這么一想，金曦又不覺得有什么可怕的，畢竟鬼也曾經是人，把自己弄死了，自己就跟他一樣，都是鬼，誰怕誰啊！

如果上官鈺知道金曦的想法一定會大笑出聲，他現在對自己媳婦充滿了好奇，明明暗影剛出來的時候她害怕的如同炸毛的貓兒，可很快她又鎮定的仿佛什么也沒發生。

這樣的反應值得玩味，而且她眼神里偶爾露出的孤注一擲和恨意又是為什么？真的很想知道。

他當然不會問出來，只是說道：“暗影，宮中女子用的何物？”

暗影平靜的回答：“草木灰，但草木灰皆是檀木、香草等燒制成。”

上官鈺瞇了瞇眼睛，雖然原料高級了點，但與草木灰的本質沒差別。

金曦覺得自己做的絕對能將宮里這一大筆開銷節約下來，那可都是百姓交的稅錢。

她看向上官鈺，“如果我做的東西能大量賣出去，宮里人也會采購吧？那樣可以省去很多銀子，還可以避免女子生病。”

上官鈺沉吟片刻，視線落在那墊片上，“這東西能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