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紀眠尖叫出聲,然后猛然驚醒。
是夢,只是夢而已。
可是夢為什么那么真實。
她忘不了最后一幕,陸行川滿臉是血,像是從地獄而來,他帶著陰沉的笑。
他殺了人,殺了裴硯。
紀眠一身冷汗,她不能再呆在這里了,一定要出去找裴硯問個清楚。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現在陸行川才是她最親近的人,可是她竟然一點都不信任,反而相信一個不太熟悉的裴警官。
可能是因為他的職業原因,可能是因為他對自己有莫名的感覺,也有可能是那天在餐廳,陸行川和裴硯都拉著自己,可唯有裴硯因為她吃痛放開了他的手。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見一見裴硯!
她對陸氏公館很熟悉,知道監控室在哪里,知道傭人的作息習慣,知道陸行川什么時候回來。
她特地挑了一個陸行川不回來的晚上,然后去監控室偷偷將監控關掉。
她躡手躡腳,避開了門衛,然后悄悄地出去。
她跑得太過匆忙,連鞋子都跑掉了,光著腳走在街上。
冷風習習,她跑的時候不覺得冷,緊張的血液加速,可現在逃出來了,覺得冷得要命。
她抱緊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于在一個公交站看到了一對年輕的情侶。
那個……能借一下手機給我嗎
她嘗試過給裴硯打電話,但她的手機就是打不出去。
女孩子看她可憐,以為她離家出走,借手機給她打電話。
她緊張地撥打給裴硯,可第一遍被掛斷了。
她發了短信過去。
我是紀眠。
很快,裴硯的電話打了過來。
阿眠你在哪里
裴硯語氣急切。
紀眠報了自己現在的位置,裴硯表示馬上趕來,讓她在那里等自己。
她打完電話,把手機還給了小情侶。
謝謝你們。
要不要我陪你們啊,你一個人我們不放心。女孩暖心地說道。
可我們宿舍馬上就要宵禁了,晚上宿管還要查房,要是再不回去,可能要記過的。
男生有些焦慮。
那怎么辦,這個姐姐看著好可憐。
你們先走吧,我已經打電話讓人來接我了。
紀眠很感謝兩人的幫忙。
那我們先走了,這些吃的喝的你拿著。
女孩很善良,給她留了一瓶水,還有些吃的,再三揮手離開。
紀眠一個人無助地坐在公交站等候。
這個點,已經沒有公交車了,路燈昏暗,人影斜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這時空曠無人的馬路上多了一個搖搖晃晃的醉鬼,手里拿著酒瓶子,東倒西歪。
紀眠不敢和他對視,畢竟這種荒涼的地方,萬一發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卻不想那個醉鬼竟然朝著自己走來。
紀眠有些害怕,開始往前走。
她太害怕了,忍不住跑了起來,沒想到那個醉鬼也加快了步伐。
她沒有穿鞋,踩到了石子,狼狽地摔倒在地,膝蓋都磕破了。
后面的醉鬼已經追了上來,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渾身酒氣沖天,衣服破破爛爛。
嘿嘿,小妹妹,你跑什么哥哥我又不好吃了你。
這么晚還不回家,是不是無家可歸啊要不你跟我走吧,嫁給我,給我做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