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這么惡心
他咄咄逼人,以前纏著我的勁去哪了
程安寧,你很不聽話,看來找個地方把你關起來圈養,你就能聽話了是不是。
她腦袋頓時有了畫面,驚恐得蜷縮一團。
周靳聲,你別發瘋,我不是寵物,你要是這樣做了,是犯法的!
犯法周靳聲不以為意輕笑,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程安寧聲嘶力竭,你自己都被綁架限制過人身自由,也要我經歷一次
別人喜歡一個人,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給對方,我想來想去那你應該對我沒一丁半點感情。
否則怎么舍得傷害她,讓她難過得像死了一遭。
可有時候你又給我一種錯覺,好像我對你挺重要的,可你權衡利弊后發現我不值得你做出犧牲讓步,以至于要放手,又舍棄不下,不讓我好過,因為我喜歡你,活該任你隨意欺負
周靳聲,我真的恨你,沒錯,你讓我覺得惡心,我眼瞎,我也活該……
怎么就喜歡這么一個人。
親手把傷害自己的刀遞給他。
落了個今天的下場,咎由自取。
是不是上輩子欠他了。
她伸手蓋住眼簾,眼淚浸入浴袍,止也止不住,房間響起她壓抑間斷的吸鼻子抽泣聲。
周靳聲一如既往有潔癖,眼下沒空管床邊的嘔吐物,他的眼瞳黑沉得讓人喘不過氣,他拿開她的手,動作還是強勢的,指腹落在她濕濡的眼角,表情有些僵硬,胸口一股煩悶。
有沒有可能不是她說的這樣。
但他沒說出來。
再開口時,情緒掩藏得很好,程安寧,從你來到周家那天起,很多事注定了。
擦掉她的眼淚,還是不忍,緊繃著聲音說:給我點時間,寧寧。
他一靠近,一碰她,她身體跟應激似得,產生強烈的抵觸反應,冷意蔓延至全身,又開始反胃惡心,好像不能被他碰到一毫一厘。
程安寧趴在床邊又在嘔,沒聽到他那句,大聲喊著:別碰我!你松開!
就在這時候,周靳聲的手機響起,他定定看她一眼,起身接了電話,不出意料,是孟劭騫打來的,他看著床上蜷縮成一團的人,沒什么好態度,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插手。
此時走廊門外,孟劭騫人已經到了,身后跟著酒店的老板,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樣,明顯在床上被薅起來,而薅他的人不是別人,是孟劭騫,他心里忍不住嘀咕,這一晚也太熱鬧了,先是周靳聲找他,現在又是孟劭騫,這倆人有毒啊。
靳聲,讓她接個電話,我問她一句,她要不要走,要走我帶她走,她要是不走,我不勉強。
選擇權在程安寧那,不在他周靳聲這。
孟劭騫耐心等在門口,手機那邊沒有動靜,掛斷電話,開門。
穿著工作服的人正要開門,門卻在這會被人打開,周靳聲出現在門口,他身上的襯衫微微褶皺,其他地方完好。
兩個男人面對面對峙,誰也不輸誰。
周靳聲氣質偏陰郁暗黑,孟劭騫面帶微笑,斯文儒雅,他們倆像對立面,誰也沒不讓誰,氣氛跟著變得微妙詭譎。
一旁站著的人察覺到不對勁。
還是酒店的老板打破僵局:你們有話好好說,站在這也不是事……
孟劭騫說:今晚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對了,痕跡記得清理干凈。
他指的是監控。
老板心里門清:行,那你們悠著點,我先走了。
領著服務員就走了。
無關緊要的人走后,他們倆還在僵持。
周靳聲點了根煙,看著孟劭騫,卻沒讓開道,擋在門口,不讓進,也不讓出。
暗流涌動。
孟劭騫打破沉默,靳聲,你們之間具體發生什么,我不感興趣,我只知道,她抗拒你,躲著你,她不愿意再和你有什么關系,我一個不清楚來龍去脈的旁觀者都看得出來,你不可能看不出來。
她還年輕,你已婚,萬一傳出去,她是什么處境,你都清楚,多多少少也考慮一下她的名聲。
想得這么周到,怎么,想當我的侄女婿。周靳聲掀弄薄唇出嘲諷。
孟劭騫什么情況,他一清二楚。
離異帶孩子,條件沒有那么優越。
孟劭騫不緊不慢說:那是以后的事,現在是另外的事。靳聲,你應該不想鬧到姜倩那去,我知道你在很重要時期,不能出現任何負面消息,不為她想,你也想想你的事業,我知道你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孰輕孰重,你比我清楚。
電話里我也說了,你都做出了選擇,何必再跟她過不去。
……
程安寧聽到外面的動靜,也聽到孟劭騫的聲音,她掙扎從地上起來,身體疲軟的厲害,都吐干凈了,沒有多余的力氣,從床上爬起來,找出手機,撥通孟劭騫的手機,那邊很快接了,她只說了幾個字,救我,求求你。
片刻后,孟劭騫進來了,程安寧又狼狽又可悲,眼睛發紅,睫毛還有水珠,孟劭騫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了,我帶你走。
程安寧收拾好東西跟孟劭騫出來時,已經不見周靳聲的身影,孟劭騫沒跟她提周靳聲,拿著她的背包,她換回自己的衣服,身上披著他的外套,進了電梯,他詢問她:哪里不舒服可以告訴我。
程安寧鼻音很輕應了一聲,沒有,謝謝。
不客氣。
退房離開酒店,是凌晨快三點的事了。
車子緩緩啟動,行駛在夜色下。
程安寧坐在副駕,緊繃的神經漸漸松開,誰都沒有說話,過了許久,她微啞的聲音問:為什么你會來桉城
知道你請了假,猜你可能是回桉城,不太放心便讓桉城的朋友留意周家的動態,希望你別覺得我像變態。
程安寧扯嘴角笑了笑,沒覺得你是變態。
她的強顏歡笑,孟劭騫看在眼里。
今天一更,明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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