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帶沈晏回來后,就一直小心翼翼給他包扎住傷口。
沈晏身上的血是暗紅色的,印到衣服上風干后,像是繡在衣服上的暗紅色花紋,襯得他皮膚越發白凈。
但這黑紅的血液里面不知道蘊含了多少病毒。
疼嗎她吹了吹傷口,動作也越發輕柔。
其實沈晏身體是可以自愈的,用不到外物治療,但是看到時瑤這副擔心他的模樣,沈晏眼簾微垂,遮住眸里的暗色,聲音低低的,有點。
少女極盡溫柔的表情和對他的關心,讓他恍若夢境,他想讓這一刻再久一點。
但又想到什么,沈晏眉頭微微蹙起,他不想讓這些骯臟的血沾到時瑤身上,他動了動,想接過她手里的紗布自己來,手卻被時瑤按住。
時瑤仍舊堅持親自給他包扎,事后,她聲音有些嚴肅的看著沈晏以及他身上這一道道傷口。
下次不要這么冒險了,你知不知道,你突然不見了我有多慌,即使你有把握去了還能回來,但是這么做還是太危險了。
時瑤給他好好普及其了一番人心險惡,總是防不勝防的例子,他之前一直呆在研究所,不怎么接觸外界,有些事情可能還是不太理解,她得教給他。
時瑤說的道理,沈晏也都明白,但是關于的她的事情,他總是寧可信其有,不信其無,他懂得失去親人的感覺。
從研究所出來后,喪尸病毒就已經爆發,而他關于家鄉的記憶也變得模糊,沈晏已經記不起來他的父母和外婆的樣子,有時候會懷疑曾經美好的童年記憶其實是他躺在冰冷手術臺上的一場幻想。
收回思緒,他唇角揚起一個笑,知道了。
隨后用另一只沒怎么有刀口的手捏了捏時瑤的臉蛋,聲音有些輕,也有一點小心翼翼,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沒生氣。
看來是生氣了。
時瑤好氣又好笑,她揚起臉,假裝嚴肅地點點頭,沒錯,我是有點生氣。
以后我不會這樣了,你別生氣,他說的很誠懇,配上白皙精致的臉龐,顯得格外脆弱,惹人憐愛,又哪舍得讓人繼續責怪。
撒嬌示弱算是被沈晏玩明白了,他顯然是看出來她吃這一套。
時瑤看著他,終究是沒憋住,笑了出來,真拿你沒辦法。
將醫藥箱收拾好,時瑤扭頭看了眼窗外已經深暗的天空,等明天他們被轉移出云市,她就帶神沈晏去找那個專家,早點解了心頭患,免得之后再出什么意外。
……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