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伸手幫他把額前被汗濕的頭發撥開,看得出來今天宋澄的運動量很大。
“不急,舅舅還不餓。今天在外面待了一整天,身l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頭暈不暈。”
“下次去了很遠的地方,可以叫我或者司機去接你。”
“不用不好意思,舅舅的就是你的。”
宋澄看著秦野,雖然語氣依舊平緩溫柔,但是整個人卻有明顯的緊繃感,他看著秦野的眼睛,他在緊張什么?緊張我嗎?
“舅舅,你生氣了嗎?”
秦野失笑,原來這么明顯嗎?丟了這么多年的寶貝,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盯著眼前人,把人拴在身邊。
“沒有,舅舅沒有生氣。”
“可是你不開心了。”
秦野沒有否認。
“舅舅,以后我一定按時回家。”
他想了想又繼續開口。
“我沒有不好意思,只是以前沒有人會在家里等我,我也沒有報備的習慣,不過我承諾以后不管我去哪,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宋澄歪著頭去查探此刻秦野的心情是否有轉變,看見他微蹙的眉頭已經展開,舉起雙手發誓。
“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已的。”
像是小獸在自已最信任的人面前袒露自已柔軟的肚皮,宋澄有一種天真又一往無前的赤誠,烙印在秦野的心上。
“好。”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他每天都會在出門前把自已的行程發到秦野手機上。
秦野不理解,宋澄不是還是個學生嗎?怎么這么忙。
還有他怎么還在繼續兼職?我的錢還不夠他花的嗎?怎么兼職到酒吧去了?
宋澄可管不了這么多,他現在是江念之的跟班。
江念之已經提出分手,江延成死活不肯把錢還給人家,并且一口咬定這是屬于他的,江念之沒有權利置喙。
何呈浩也不通意分手,在江念之樓下堵了幾天,都沒堵到人,反倒是江念之的繼妹江弈之每天往何呈浩的跟前湊。
江念之這幾天一直在酒吧兼職,這里工資高她的力氣又大,幾箱啤酒都是一起直接往肩上扛。
宋澄看到了也有樣學樣,其他通事打趣他們兩個真是搬磚搬到酒吧來了。
這家酒吧叫讓彌渡,宋澄是第一次來,當然作為打工仔,吊著透明水晶燈的豪華包間他是沒資格進去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已曾經的室友鄒祺宣就在這里。
舞池里燈光絢爛,人影交錯。像宋澄這種長相很難不引起注意,尤其還是一副生面孔。為了不多事江念之一直都是在后廚幫忙,一個沒看住,宋澄就被人拉到前臺去了。
“小哥哥,你是新來的嗎?以前沒有見過啊!能不能加個聯系方式,我朋友挺喜歡你的。”一個穿著吊帶裙的女生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宋澄把自已的手機掏了出來,一只全損手機水靈靈的被他握在手里。
見過手機,沒見過這么有顆粒度的手機,美女只好作罷。
其實宋澄的手機才剛修好沒多久,因為念舊秦野給他買的新手機他也沒有拿出來用,剛剛在后廚不小心從柜子頂上掉了下來,江念之看見了說他這是貸款打工。
……
“你說宋澄那家伙在彌渡當服務生?”
“是呀,上次林少不是把宋澄的照片發群里的嗎?說要見一次收拾他一次,不是我說,這號人物以前也沒聽過啊,怎么就把林少得罪了。”
“少打聽,你呀把人看好了,別讓林少待會白來一趟,到時侯吃不了兜著走的就是你。”
“誒誒,我知道。”
宋澄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頭上的紗布都拆了,今天在腦后扎了一個小揪,讓他本就年輕的臉龐看起來更顯幾分稚嫩。
混雜的空氣里面彌漫著煙酒的味道,宋澄不喜歡這種氣氛,剛好江念之來找他,他起身跟著她走,卻有人拿著酒杯故意迎面撞上來。
刺耳的尖叫聲突兀的響徹在昏暗的光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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