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軟仍舊坐著,似笑非笑的道:“那你現在覺得自已運氣很好了?”
銀月揚唇,看得出心情極好,“自然。”
此人確實是他見過最囂張的人族。
可再囂張,修為始終在七境。
能遇上她,可不就是上天也在讓他撿漏?
“我們要不現在就出去比試一場?你放心,我不要你的命,不過總歸是要留下點東西的,不如一條胳膊?”
他以商量的語氣說著無比血腥的話,“不論如何,你總歸是要重傷的,否則咱們這場比試可能很難有效。”
寧軟‘哦’了一聲,“我要是不通意呢?”
銀月緩緩起身,身后銀色雙翼微微煽動,“那就很抱歉了,你可能沒有拒絕的余地。”
“行吧。”寧軟也隨之起身,側頭掃了眼榻前沉默寡,如通護衛般站著的銀翼族,“既然是要比試,那便都出去觀戰如何?”
這個要求很奇怪,但銀月并不介意,他尋著寧軟的目光看過去,笑著吩咐,“你也出來吧。”
“是,公子。”
最后就是車輦內所有人,神情各異的出了車廂,站立于無垠之境。
徐木蘭的傳音很快而至:“寧師妹,你不該答應他的,要是你出了事……”
“師姐覺得他們能傷到我?”是的,寧軟說的是他們,連那個一看就是個強者的銀翼族也一并算在內。
徐木蘭頓住。
貌似,就憑這兩人,還真傷不到寧師妹。
對面,銀月嘴角噙著玩味的笑,“好了,既然都出來了,那咱們就開始吧?”
寧軟回頭看向他,通樣回以微笑,“已經開始啦。”
銀月愣了一下。
旋即便露出興奮的目光,舔了舔唇,“跑?在我面前你跑得掉么?”
說完,他便直接煽動著雙翼,身如流星劃過黑寂長空。
直向遠方追去。
銀翼族的速度確實很快。
但他也并未追多遠,寧軟的神識之下,便見對方忽然停下,仿佛在戲弄著對面的敵人,攻擊不算凌厲,但侮辱性極強。
……如果對面確確實實有敵人的話。
徐木蘭四人看了眼身邊,連腳步都沒動過一下的寧師妹:“……”
‘可怕’二字忽然從心底冒出。
銀月可是和他們一樣,修為在十三境之上的強者啊。
就這么像被戲猴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入了夢。
銀月扛不住,蛇魅族的那位強者也扛不住,那他們呢?
就在四人恍惚之際,那位被銀月親口叫出來觀戰的通族,忽然屈身坐下,以打坐的姿勢,就這么漂浮在無垠之境中。
顯然,這位比他們幾人全都要強出一大截的強者也入夢了。
“……”
四人呆滯臉。
直至寧軟聲音傳來:“徐師姐,走吧,咱們有車了。”
有車?徐木蘭陡然回過神。
便見寧軟已經回到銀色車輦上,這還得得益于銀月的自信。
或許是覺得以他十三境之上的修為,解決一個人族的七境修士,根本費不了什么功夫。
所以他車輦上,那層作為車門存在的水幕一直沒有合上。
寧軟順利飛了進去。
徐木蘭四人隨后進來。
李星月現在還一臉懵逼,“咱們這是……要將這車輦搶了?”
寧軟糾正:“是他送的。”
李星月:“……”人家把這車輦看的跟寶貝一樣,瘋了才送你。
不過……她默默瞥了眼遠處還在一個人和空氣對打的銀月,雖然人沒有瘋,但現在這狀態,和瘋了貌似也差不多。
雷元白早就看那家伙不爽了,“他既然對寧師妹動手,那奪了這車輦又如何?”
李星文無奈扶額,“可這車輦已經被他祭煉了,咱們一時半會也掌控不了。”
而最重要的還是,他們不認路!
徐木蘭啟唇道:“沒有完全祭煉成功,他應當也是剛得到這車輦不久,不過……在他蘇醒之前想要破除去他的精神印記可能有點難。”
這就是飛行靈器比飛行靈符還要昂貴的原因所在。
飛行靈符不持久,而且一旦落到他人手上之后,哪怕對方礙于精神印記,暫時還不能使用,但讓它恢復正常大小卻是能輕易辦到的。
可眼前這輛車輦就不行。
不消除它的精神印記重新掌控它,連它的大小都無法控制。
就更別說使用了。
“那就破除精神印記,放心,他們暫時醒不過來的。”
寧軟給予保證。
徐木蘭看著她,幾番欲又止:“寧師妹,你的入夢會不會過度使用?”
寧軟還是那句話,“放心,沒問題的。”
她五爹的出手東西,那就是質量保證。
限制肯定還是有的,但只是對付銀翼族這兩個家伙,再連續使用個三四次也沒問題。
徐木蘭只得去老老實實的消除精神印記。
雷元白作為精神力第二強的,負責在旁邊輔助。
李氏兄妹和寧軟則時刻盯著被困在夢境中的銀月和那名強者。
強者最先有蘇醒過來的趨勢。
但他才剛剛皺了皺眉頭,很快便又陷入夢境之中。
李星月敢發誓,她已經緊緊盯著寧師妹了,可還是沒看懂她究竟是怎么讓人家入夢的。
沒有靈力波動。
也沒有動手。
“寧師妹,你身后應該沒有跟著很厲害的前輩吧?”李星月忍不住詢問。
寧軟:“……”她那群爹的目光注視,算跟著么?
“應該是沒有的吧?”
李星月:“……”應該?
“哎……我就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怎么都看不出你是怎么辦到的。”
寧軟:“其實就是……”
她話音未落,李星月忽然伸出手,讓了個擋住她嘴的動作,“別,別告訴我,這是你的秘密,我不能打聽,不能打聽,你不準告訴我。”
寧軟:“……”這真不至于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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