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四千三百米的紅墻寺院中。
顏昭棠跪在大日如來佛像前,雙手合十,虔誠地閉上眼。
“大日如來佛在上,愿佛祖保佑索朗扎西余生安穩,幸福圓滿,能與心愛之人……終成眷屬。”
字字虔誠眷戀,字字與她無關。
顏昭棠最后一次在佛前許了愿,壓下心里的不舍,拜了三拜。
走出大殿,顏昭棠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是援藏醫療隊的同事發來的消息。
昭棠,聽主任說你提交了申請,要離開顏芝去阿里了?
雖然都在西藏,但一個在東南一個在西北,隔得也太遠了……你舍得你的索朗扎西嗎?
看到最后一句話,顏昭棠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來援藏兩年,她喜歡索朗扎西這件事幾乎人盡皆知。
畢竟索朗扎西一出生就被認定是達賴轉世靈童,當地人都奉他為“活佛”。
哪怕后來他離院還俗,也還是和佛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那個男人就好像那山巔上萬年不化的雪,清冷超塵,不食人間煙火、不通七情六欲。
卻會在她被野狼襲擊的時候,從遠處趕來將她拉上馬背,犯了殺生禁忌一箭射死野狼。
也會在醫療隊下鄉義診的時候,全程跟在她身邊充當翻譯,幫她給藏民科普醫療衛生知識。
顏昭棠才會覺得,他對自己和別人是有所不同的,只要自己不放棄,一定能追上他。
可誰知追了兩年,卻毫無進展……
她收回思緒,用盡量輕松的語氣回了一句:我追不到他,所以要放棄啦。
回了消息,顏昭棠收起手機,無聲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