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蹙眉望他。“我外面穿了沖鋒衣,抗風。從餐廳走過去,十分鐘時間正好登船
視線相撞,梁朝肅無動于衷。“坐下
這一聲又沉又冷,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勢。
這種強勢在國內那四年日日都有。
來冰島后,他改換態度,連城如何發瘋,叱罵,挑釁他,他氣也好,惱也罷,命令式的威嚇口吻再沒出現過。
連城臉色僵硬,拉開椅子坐下。
她原本膚色就白,分不清是店里燈光灼亮,還是她被嚇住,眼下臉色白上加白,完全沒有鮮活的氣息了。
梁朝肅不由心軟了,伸出手臂,在桌面與她十指相扣。“乖一點,風浪大,待在室內安全的地方
隱有暗示性的意味。
連城心跳加速,眼也不眨地盯著他。
餐桌上方懸吊的燈光灼白,光線照進他眼底,淺淺的暗影,似是醞釀了一汪風浪,臉上卻無喜無怒,凝視她,卻又透過她。
仿佛有千萬語,最終一不發,格外耐人尋味。
連城垂下眼。
上次老鬼也是在餐廳洗手間,與她接頭,事后證明,根本沒有瞞過梁朝肅。
有了前科,這次梁朝肅沒道理不防備,可老鬼還是出現了,她借口去洗手間,梁朝肅不僅不阻攔,更不跟隨。
像是故意放她去接頭見面。
連城心里亂糟糟,隱有靈光,卻太匪夷所思,不該確認。
………………………
梁朝肅抬腕看表,起身拉起她,“到時間了,待會船出海,顛簸不穩,人也多,不要亂跑
連城不吭聲,腳下隨著他出門。
從餐廳出來,緊接著憑票上船。
連城看見,那伙兒雇傭兵已經先于他們登船,三三兩兩立在甲板上,好似普通游客。
她被梁朝肅帶到船艙里,雙排座椅,她靠窗坐在里面,梁朝肅在外。
他翹起一條腿,坐姿不端正,也不慵懶,隨意卻有儀態,左臂搭在連城椅背,虛虛擁著她。
彼時,船還未啟航,陸陸續續有游客進入船艙,路過他們時,情不自禁向投來注視的一瞥。
女人總是期望偏愛,特別是這種氣場威勢,卻禁欲冷漠的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無所顧忌地偏愛,霸道宣示占有。浸潤在骨子里的矛盾,反差越大,越迷人。
連城被目光集聚得不自在,扭頭看窗外。
她坐在船的左側,望不見正面甲板,不清楚那些雇傭兵準備什么時候動手,更不清楚梁父的人有沒有上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將要開船時。
外面甲板陡然混亂,肢體撕打聲,碰撞聲,游客尖叫聲,一瞬集中爆發。
連城條件反射看梁朝肅。
男人深沉至極,平靜得似乎一潭死水,目視門口,“你待在這兒,我出去看看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