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
林向婉忽然接到了李叔的電話。
她眉心不自覺地攏起一抹疑惑,指尖在空中懸停片刻,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將聽筒緩緩貼近耳畔。
喂,李叔。
少夫人,不好了,少爺他……
李叔的聲音低沉而急促,像是在刻意壓制著周遭的喧囂。
話語未盡,林向婉已從對方那欲又止的語氣中捕捉到一絲不祥。
蕭鶴川他出什么事了她急切地追問,語氣帶著難以掩飾的緊張。
少夫人,您要跟少爺離婚的事情,被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把少爺叫回了老宅,現在正在罰跪呢。
李叔在電話里回道。
老夫人特別的生氣,說少爺辜負了您,做了對不起您的事情,還準備動用家法來教訓少爺。
及此處,李叔在電話那頭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滿含同情與擔憂。
我瞧少爺這次回來,臉色不怎么好,人也特別的憔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老夫人的怒火。萬一真的動了家法,那幾棍子打下去,少爺怕是……
李叔故意留了一個話口,并將事態的嚴峻和內心的憂慮表達得淋漓盡致。
林向婉聽后,心頭猛地一緊,疼痛悄然蔓延開來。
她焦急地開口,懇求道:李叔,能不能請你幫我先勸勸奶奶你告訴她,我馬上就回老宅,讓她千萬不要動氣,也不要動用家法。
我……李叔略顯為難,話語帶著幾分遲疑:我盡量吧。
麻煩你了,李叔。
掛斷電話,林向婉立即從辦公椅上起身,匆匆抓起手邊的東西,腳步急促地往辦公室外面走。
另一邊。
李叔結束通話后,轉身回到客廳,對著蕭老夫人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約莫四十分鐘后,林向婉驅車抵達蕭家老宅。
站在門口的傭人看見后,趕緊進來向李叔稟報。
李叔聞,旋即轉身,覆在老夫人耳邊,低聲復述了一遍。
頓然間,蕭老夫人將銳利的目光掃向依舊跪在地上的蕭鶴川,口吻威嚴:李叔,執行家法。
李叔領命,緩步移至蕭鶴川身側。
他伸出手,從一旁的傭人托盤中,取過一根約長一尺八寸、直徑兩厘米的木棍子。
少爺,對不住了。
話音落下,李叔抬手一揮,棍子精準地落在蕭鶴川的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蕭鶴川單穿著一件黑色襯衫,完全沒有阻隔,實實在在地挨了一棍子。
但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波瀾不驚,似乎并不覺得疼。
旁觀這一切的蕭老夫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
她緩緩開口,毫不憐惜地說:李叔,用點力,不然他不長記性。
聞,李叔面露難色,但終究還是狠了狠心,加大了力度。
下一瞬,棍子再次狠狠砸落在蕭鶴川的背上。
許是力道過重,蕭鶴川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一抹難以察覺的痛楚閃過眼底。
而這一幕,剛好映入林向婉的眼簾。
她愣在原地,目光緊緊鎖定在蕭鶴川身上,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李叔揚起手臂,準備再次揮動手中的棍子時,林向婉陡然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