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荀有疚正在大營里處理公務,手下人從外邊進來,雙手遞上來一封信。
先生,這是靈山縣校尉孫沖派人送來的密報,說是有急事,請先生盡快過目。
荀有疚把信接過來后擺了擺手,那手下人隨即躬身退出。
看過信之后,荀有疚在心里仔細思考了一下,這好像不算什么事,孫沖顯然是有些小題大做。
如諸葛井瞻這樣的人,以他在楊玄機手下的地位,老家里指不定多少人前來投靠。
別說是諸葛井瞻,天命軍中隨隨便便一個將軍,哪個沒在身邊安排老家來投靠的人
這是一種常態,這種事見的實在是太多了。
可是孫沖信里有一句話讓荀有疚信里在意起來......這句話是,來人極為富有,出手豪闊。
有點意思。
荀有疚起身,朝著門外招了招手:白樺。
門外一個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隨即快步進來,俯身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荀有疚道:我讓你和諸葛井瞻手下多接觸,你可有進展
白樺道:回先生,屬下和諸葛井瞻身邊的親近隨從高慶盛走動已經多了起來,此人貪財好色,頗容易結交。
荀有疚回憶了一下這個高慶盛是什么職位,記起來此人被諸葛井瞻安排在輜重營里做事,有些實權。
給你個差事。
荀有疚道:靈山縣里來了幾個諸葛井瞻的同鄉,打算投靠他,你把這些人介紹給高慶盛。
白樺道:先生還請明示,屬下怕把差事辦砸了。
荀有疚道:笨,船上有風帆,一面風帆如果只破了一個洞,那這面風帆就還有用,誰也不會因為一個洞而丟掉一面風帆,如果要想換掉這面風帆,那就讓它上面的洞多起來。
白樺仔細思考了一下,明白了。
讓高慶盛把人收進來,然后讓主公知道,諸葛井瞻的人貪財賣-官......輜重營那邊咱們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機會把手伸進去,現在這個機會來了。
荀有疚笑了笑道:也不是那么笨,既然想明白了就去辦。
白樺俯身一拜,轉身往外走,幾步后又回頭:諸葛井瞻的那幾個同鄉......
荀有疚毫不在意的說道:一面風帆被老鼠咬破了,所以風帆被棄用,這面風帆都不要了,難道還能留著老鼠咬其他的風帆
白樺點頭:屬下明白了......如果這幾個人在被審查的時候出了意外,主公大概會去想,是不是諸葛井瞻為了自保而把人滅口了
荀有疚笑起來:去辦你的事吧。
白樺走出大帳,忽然聽到荀有疚又喊了他一聲,白樺連忙轉身回去。
荀有疚道:讓高慶盛去靈山縣見這些人,辦事情不能是在大營里,主公在大營里呢......
白樺俯身:記住了。
若這件事是在大營里辦,天知道誰是楊玄機安排的眼線。
若是被楊玄機知道了陷害諸葛井瞻的事,那才是真的算偷雞不成蝕把米。
半個時辰后,輜重營。
白樺端起酒杯敬高慶盛,高慶盛笑道:你今日莫名其妙的來了,必然是有事要說吧
白樺笑道:來你這里賣個好,有諸葛先生的同鄉來投靠,可是投錯了人,跑到靈山縣去見了孫沖,孫沖原來是我手下,所以派人來跟我匯報,說這幾個人好像和諸葛先生還是舊識親朋,我是專門來告訴你這消息的,這事辦好了,你可別忘了請我喝酒。
高慶盛哈哈大笑:就算沒有這事,難不成我還能虧了你的酒喝我一會兒就安排人,把諸葛先生的同鄉接到大營里來。
白樺道:我看不妥,若是被主公知道了對諸葛先生不好,不如你去靈山縣見一見,若那些人確實可用,安排在采買隊伍里,比你直接帶回大營要好的多。
高慶盛醒悟過來,摟著白樺肩膀道:兄弟,還是你想的周到,多謝多謝。
白樺笑道:你我之間,互相扶持,以后相互幫忙的時候還多著呢,何必謝,將來我需要你幫襯,你可別推辭。
高慶盛大笑起來:怎么可能推辭,你我可是兄弟。
兩個人又大笑起來,看起來可是好兄弟呢。
靈山縣。
余九齡看向曹獵:快三天了,快三天都沒有消息了。
曹獵:再等等。
余九齡道:等不了了。
曹獵:為何
余九齡道:我已經三天沒去杏花樓了。
曹獵:......
余九齡繼續說道:三天沒去了,哪里像是個人傻錢多腎還好的極品男人
曹獵笑了笑:今天就能去。
余九齡伸手:錢。
曹獵回頭看向岑笑笑:把東西給他。
岑笑笑遞給余九齡一個不大的木盒,余九齡一邊打開一邊問:什么東西藥
曹獵:......
岑笑笑道:你和孫沖見面的時候,我也去了杏花樓。
余九齡把盒子里的東西打開看了看,然后臉色一變。
你們......有錢人做事都這么粗暴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曹獵:一個只利用一次的杏花樓,說買就買了
曹獵起身,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先拿著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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