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將沒了腦袋的身軀踹出去至少兩丈遠,速度之快,那尸體摔倒在地上的時候,被踹飛時候脖子里噴出來的血,也才剛剛落地。
武先生一甩手把那顆人頭扔向身后,士兵們伸手接住。
那漢子把人頭遞給少年:怕不怕
少年將人頭接過來,幾乎是從嘴里擠出來的幾個字是:我不怕,我回去要剁碎了他。
眼看著雍州軍沖過來,武先生一招手:陷陣營!
呼!
八百陷陣精銳整齊的應了一聲。
武先生道:兩個人十人隊送傷者回去,其他人,跟我沖鋒。
呼!
又是一聲炸雷響。
不到八百人的騎兵隊伍,朝著撲過來的雍州軍沖了過去。
韓飛豹怎么都不會想到,在這樣一個尋常無奇的夜里,因為他下令抓幾個百姓過來逼問,會引出提前到來的廝殺。
而沖向他們的,只是八百人。
這一夜,月不算黑,風不算高,八百陷陣,殺敵兩千,全身而退,一兵未損。
武先生帶著他訓練出來的這些青州漢子,在冀州的大地上,給敵人犁出來一地血。
清晨的時候,武先生帶著八百陷陣營回到了山林中,清點人數,一人不少。
當時從雍州軍營地里沖出來的敵人,至少有四五千人,后續還有人在往外沖。
只是這支雍州軍隊伍,沒有多少像樣的騎兵,他們在陷陣營面前變成了紙糊的一樣。
在可以沖鋒起來的平地上,打的又是這種同樣沖鋒狀態的步兵......
如果是嚴陣以待的步兵陣,陷陣營再強也不可能沖鋒的如入無人之境。
太陽的光開始照亮大地,也照亮了韓飛豹那張陰沉沉的臉。
陽光可以驅散天空的陰沉,可以驅散大地的陰影,卻驅散不了韓飛豹臉上的陰沉和心里的陰影。
他看向元楨,元楨的臉色也一樣的陰沉。
元楨是個極有頭腦的人,他自幼就喜歡讀中原的兵書,他也自認為對中原人極為了解。
可是他讀過的書里,沒有一本書告訴他,中原人可以為了幾個普通老百姓,而出動一支軍隊救人。
在黑武帝國,這更是不可能出現的事。
指望著高貴的黑武軍隊為了幾個百姓出戰,那是笑話,在黑武,就算是你想這樣為軍隊宣傳一下,也根本不會有人信,可能連黑武士兵都會覺得好笑。
我們已經暴露了。
元楨對韓飛豹說道:現在唯有盡快出兵攻打龍頭關,不能再拖。
韓飛豹緩緩抬起手握住刀柄,深吸一口氣后,長刀緩緩出鞘。
刀子最終指向了元楨的鼻子,正對著鼻子尖,距離那么近,元楨甚至感覺到了鼻子前邊的寒意。
讓你的人去攻第一陣,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把你一起殺了。
韓飛豹的語氣中的寒意,和刀尖上的寒意一模一樣。
元楨的臉色難看了。
他眼睛瞇起來,看著韓飛豹的眼睛:主公的意思是,讓我的人第一批去送死
韓飛豹道:要么他們死在攻龍頭關的廝殺中,要么他們和你一起死在我手下將士的亂箭之下。
元楨: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卑鄙
韓飛豹道:我從來都不在乎別人說我卑鄙,如果我在乎的話,你覺得我能在雍州成為霸主嗎
他把刀尖往前送了送,元楨下意識的后退一步,他不退,那刀尖就真的能切開他的鼻尖。
韓飛豹道:我沒有讓元先生你和他們一起去,就是最大的仁慈了。
元楨回頭看向他的那些手下,那些黑武人,臉色都很難看。
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是可以挑選出來的,相貌上不是那么有明顯黑武特征的人。
可他們實打實是黑武人,其中一部分還是鬼月八部的人。
當然,他們的相貌不那么純粹,其實也和他們被派來中原有因果關系,并不僅僅是他們適合,還因為他們不高貴。
呼......
元楨朝著他的手下人點了點頭。
可是那些人,卻根本沒有打算聽元楨的。
他們不高貴,元楨一個草原人,難道還能比他們高貴了
于是,他們抽刀向前。
想讓他們去送死,他們就先殺了韓飛豹。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還有什么在乎的,要么被寧軍的弓箭射死,要么被韓飛豹的弓箭射死。
不如維護黑武人的高貴不屈。
元楨無可奈何的看著這一幕,他沒有再阻止誰,只是略顯畏懼的向后退出去。
韓飛豹一聲獰笑,抽刀朝著那幾個黑武人迎了過去。
片刻后,地上多了幾具無頭尸體。
韓飛豹把手里拎著的人頭甩出去,落在元楨腳邊。
他用帶血的長刀指著元楨說道:你最好盼著我們能一鼓作氣打下來龍頭關,不然我也這樣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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