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高亢的喇叭聲響起。
那一側的天空忽然變成了紅色。
紅色是喜慶的顏色,但這一刻,那紅色如猩紅的鮮血,如同千萬人的鮮血渲染了云層,粘稠的蠕動著,就連大地仿佛都披上了紅綢。
一股血腥味出現在空氣中。
滴滴滴~
咚咚咚!
那街道的盡頭,緩緩出現一隊人馬。
那是一支龐大的迎親隊伍,整整齊齊,人頭攢動,有人喜慶的吹動喇叭,有人則跳躍著敲著腰鼓,有人提著鮮紅的燈籠。
他們都穿著猩紅的衣服,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那咧開的笑容一模一樣,仿佛一個模子刻畫出來的。
而在隊伍中,一個鮮紅的花轎被高高舉起。
按理說,就算是再寒酸的人家娶親,花轎也是要有一些裝飾的,哪怕只是繡上一些圖案。
但這鮮紅的花轎沒有其他的顏色,沒有掛著燈籠與綢緞,唯有喜慶的猩紅如鮮血潑就,甚至那鮮血仿佛還在流動。
花轎
這是誰家娶媳婦好復古的中式婚禮,連花轎都用上了。
有喜糖嗎
有人想要過去討彩頭,但卻被身邊人紛紛攔住。
畢竟這隊伍,喜慶之余,太過詭異。
這大半夜的,忽然全市停電,然后出來這么一個迎親隊伍。
沒人會覺得正常,尤其是那些人臉上那詭異而整齊的笑容。
而就在下一刻。
嗚嗚嗚~
一道道哭聲從街道路口的另一側傳來。
所有人都忽然看到,那邊的天空也換了顏色。
那邊的天空變得蒼白,那不是白紙的白,而是一種令人恐懼的慘白,仿佛泯滅了生機,一切色彩都消散之后剩下的慘白。
與此同時,那邊的街道盡頭也出現了另一支隊伍。
與那迎親隊伍的喜慶而血腥的紅色不同,那里仿佛是蒼白的洪流。
一道道人影披麻戴孝,都穿著慘白的衣服,甚至他們的皮膚都是慘白,連眼睛和牙齒都依舊慘白,唯獨頭發漆黑,嘴唇猩紅如血。
他們表情悲痛而僵硬,齊齊發出凄慘的哭聲,宛若從地獄傳來的哀嚎。
更是將白色的紙錢灑落一路,那紙錢飄灑,將一切都渲染成沒有生機的白色。
詭異,陰森。
隊伍中也有一口棺材,但同樣沒有任何花紋與裝飾,只是一片漆黑。
在那一片慘白中,那漆黑深邃不見底,仿佛是一切生命的歸途,承載了莫大的死氣。
又有人出殯
這也挺中式復古的啊,連棺材都用上了,話說不是不讓土葬了嗎
話說挺倒霉啊,一邊迎親,一邊出殯,這還撞上了,挺晦氣啊。
等等,不對勁,你看那些人的五官……
有人聲音顫抖的說道,直到此時,所有人才發現,那些在慘白的世界中抬棺的、哭喪的人,五官沒有任何陰影。
他們的臉蛋沒有任何起伏,沒有任何立體感。
仿佛像是一張紙。
再加上那慘白的皮膚和僵硬的身軀……
紙人
這是詭異!
快躲起來!
人群立刻往兩側的建筑物躲去,好在那兩支隊伍中的身影似乎對人群沒有興趣,他們只是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
紅色的洪流在這漆黑的夜里吹奏著喜慶的喇叭,帶著詭異的笑容,抬轎而行。
慘白的洪流在這嗚咽的風中嚎啕著哀傷的哭聲,帶著整齊的面容,抬棺而去。
喜慶的猩紅與死亡的慘白互相靠近。
有人小聲嘀咕道:不對啊,都不拐彎,再這么走下去,就撞上了……
話音未落,李哥臉色一沉,酒忽然醒了一大半,聲音顫抖道:完了,完了,我聽我奶奶說過,這是紅白撞煞!完了!
在大夏的傳統觀念中。
紅事,大吉。
白事,大兇。
大吉撞大兇!
紅白撞煞,大不吉!
這是大夏傳統中,最不吉,最兇惡的一件事!
而眼見兩支隊伍只距離百米,眼看就要撞在一起,所有人都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恐懼而顫抖起來。
隨著一紅一白的不斷靠近,一股無形的煞氣在空中凝聚,那紅與白的交接上隱隱出現一個漩渦,仿佛隨時要朝著四面八方奔涌傾瀉,撕碎一切!
而就在此時。
唉,當道士可太卷了,還得指揮交通。道萬千老爺子嘆了口氣,默默穿上了一身制服。
…………
本來十二點之前寫完了,結果第一章無論如何發不出去,卡在審核……
現在應該好了,唉,兄弟們我真沒斷更,我是發不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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