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今宴被再次攔了下來——倒不是他脾氣好有耐心,而是他原本就沒打算走。
幾個叛軍中,只有這個怒焰軍最有規模,也最能接觸到武王軍隊。
只是這些叛軍應該不知,武王若想滅掉他們,不說是舉手之勞,也是輕而易舉。
現在不滅,是拿叛軍當噱頭,不斷壓榨威脅昏君。
緩了好一會,左虎胸口的疼痛緩解許多,他自己按壓檢查,確定沒有額外劇痛,肋骨應該沒斷,才松了口氣。
慢慢走了過來,“好兄弟,武功真俊!只要你發誓,不殺我們怒焰軍的人,不窩里斗,我便說服首領收了你,你可愿意?”
裴今宴點頭,“愿意。”
“好!”左虎也是高興——他們造反,最需要就是能打能殺的,這種奪命惡鬼,有多少他們要多少。
左虎顧不上疼痛,帶著古怪年輕人跑去見首領。
首領名叫宗凡清,聽說來了個嗜殺如命的年輕人,也是高興,立刻給年輕人分了一個不錯的房間,還說,明日便有計劃打仗,只要立功,立刻給他分一個單獨院子,再配兩名丫鬟。
如果他愿意,還可以挑選一名女子當通房。
怪人當即拒絕,表示自己只喜歡殺人,不喜歡女人。把女人給他,他也是用來殺的。
年輕人面無表情,語調平淡,不像是放狠話,只好像說今日天氣。但滿屋子的人,卻依舊不寒而栗。
隨后,年輕人被帶了下去。
有書記官上前,問左虎將軍,怎么登記這人的名字,難道真寫“愚蠢”二字?
眾人也覺得不好,那年輕人古怪,如果他們不小心招惹只怕麻煩,最后靈機一動,讓書記官登記為“于春”,也約好,以后大家就喚他于兄弟。
。
裴今宴走入房間。
卻見,房間里有個簡陋的梳妝臺。
他凝視梳妝臺許久,腦海中出現出浴后的女子,坐在梳妝臺前,轉過身子笑吟吟與他說笑的畫面。
頓時,心臟撕裂般疼痛。
他未回避疼痛,而是默默承受。
慢慢走到梳妝臺前,坐了下來,看著銅鏡里戴著面具的陌生面孔,繼續回憶,縱容疼痛蔓延得更廣、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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