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過了草叢,男人本應在前方帶路,塞過硬是要走在他前面,彩南和木子羽跟在最后,方立仁與男人交談著。
你一個人住這里方立仁問。
原先是一家人,父母死的早,就剩我一個人了。男人說。
我怎么沒見過你方立仁說。
大人怎么會見過我,不瞞您說,我也只是打水會到溪邊,再往前,就沒去過了。男人說。
彩南聽著新奇,問:你一個人就在這山里,怎么生活
都是靠捕魚打獵為生。男人回過頭答道。
彩南仍然覺得不可思議,這樣的生活她無法想象,她正想多問些,塞過丟來那只中箭的兔子,差點就砸到彩南,害她又嚇了一跳。
方立仁的目光停留在死兔子身上,那支箭射穿胸膛,箭頭出了身體足足幾尺,男人注意到方立仁的目光,連忙說:這是小人的晚餐呢。
你還真是厲害,我沒見過幾人有這等箭法。塞過話里有話。
男人笑道:小人不過是有幾分蠻力,方才受大人一掌,至今全身酸痛,去了半條命。
少來,去了半條命還在這裝神弄鬼。塞過不客氣道。
男人不與他爭論,提起兔子,順手將弓箭拔出,溢出不少血,彩南看著惡心退步到木子羽身后。男子看向彩南,手持兔子一揚,問道:聽姑娘說要吃了它,若不嫌棄,拿去便是。
男人的語氣平坦,目光似水,與之前居高渺視她的判若兩人,莫非當時過于驚慌,樹蔭之下過于陰森,產生了錯覺,不管怎樣,這只兔子,彩南斷然是不愿要了。
不必了。彩南回絕道。
男人點點頭,加快了腳步上山,不一會便到了山頂,果真如他所說,這山頂之上,有一座小茅屋,屋前的竹竿上晾著幾件衣服,門口掛著狐貍的皮毛,像是山里獵人居住的房子。
塞過見此景有些失望,方立仁倒是松了口氣,說道:還沒問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小人單名一個椴。男人說。
椴大哥,剛剛一場誤會,多有得罪。方立仁對他彬彬有禮。
高椴一笑,方立仁介紹道:在下方立仁是邱家的護衛,剛剛對你出手的這位是塞過,年紀尚輕,不懂禮數,請別見怪,這位姑娘叫彩南,另一位...
方立仁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彩南接著說:他叫木子羽。
高椴嗯了一聲,方立仁說:我們此次前來是想借此地一用,絕不會打擾到高大哥的生活,不知高大哥可否愿意借此地予我們一用。
何必要這么羅嗦,小木跟我過來,這山后是片好林子,林子下面正好是海。塞過說。
彩南對木子羽使了個顏色,一同到塞過邊上去,在這片百米的平頂上,塞過所處的位置正好能俯視靠海邊的山下的面貌,
綠蔥蔥的一片,是近筆直的陡,一望無際,距離海面大概幾百丈。
塞過一縱身,雖是看著陡,還是能平穩地走動,腳下的落葉沙沙作響,彩南也跟著下去,木子羽猶豫了會,回頭看見方立仁與高椴正望著他們,笑了笑,撐著樹干挪步下去。
你們這是高椴問。
我們想借用這里樹木造船,若椴大哥覺得不便,我讓他們上來,另選別處。方立仁說。
高椴走到他們下去的平頂邊緣,說道:原來是這樣,我沒有什么不便,幾位大人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