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暖和了,可五臟六腑卻是涼的。
她提心吊膽了整整一天,到底還是因為疲憊,昏昏欲睡。
接近凌晨零點,終于有了動靜。
沈玥看到一輛轎車,從軍政府門口緩緩駛離。
夜色厚重,兩盞車燈射出刺目的燈柱。
倒映著樹影的車窗,楚伯承那張不茍笑的臉,與霧氣融合在一起。
深邃神秘,危險迷人。
沈玥下車,擋在車前。
胡副官踩下剎車,淡淡道:少帥,是沈小姐。
讓她進來。楚伯承淡聲吩咐。
有人給沈玥拉車門,沈玥坐上車,胡副官將車開往城外。
進來的第一秒,沈玥開口,伯承,洪嫂她...
噓——楚伯承豎起食指,放在唇邊,我會讓你見她,現在閉嘴。
他嗓音又沉又涼。
破碎的光灑在他臉上,他眼眸刺骨的寒意。
沈玥心驚肉跳。
其實她早就聽說,她未來的丈夫,是頭不好駕馭的狼。
狡猾危險,暴戾殘忍,薄情冷酷。
跟楚伯承認識那會兒,她覺得傳不真。
他雖然沉默寡,可對她還算溫和。
可現在,沈玥沒那么篤定了。
她有些害怕,瑟縮僵硬著身體,隨楚伯承一起出了城。
烏云黑壓壓的,月色透不進來。
一座廢棄鋼廠像張開獠牙的野獸,在昏暗中等待著將人吞噬。
混著鐵銹的潮濕氣,站在鋼廠前的沈玥,嗅到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兒。
她腳灌了鉛似的,突然邁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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