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扯著小惟的手腕,一直把人扯進了浴室里。

浴缸里面蓄滿了水,在頭頂燈光的照映下,顯出幾分波光粼粼。

芯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臉上原本精致的妝容,隨著一天的奔波而顯得凌亂,配上她此時扭曲的面容,猙獰而又可怖。

她的眼底泛起淡淡的紅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的癲狂。

其實今天在顧凌一和小惟離開之后,她和葉釧的幾名保鏢扭打在了一起。

對面訓練有素,芯自然占不到上風。

不僅討不到好處,甚至芯整個人顯出狼狽,在周圍閃光燈的照射下,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楚楚動人。

刺眼的燈光下,芯看見葉釧身旁的女人端莊得體,看向自己的眼神淡淡的,明明沒有什么情緒,但是芯卻從中感受了一股輕蔑。

芯最受不了有人這么看自己,更別說對方還是葉釧的妻子,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但是那個時候,保鏢嚴防死守,芯根本沒有機會去靠近葉釧夫妻二人。

她幾乎要嘔出一口血來,卻不得不迫于形勢地離開。

這股氣一直憋到了惟回來,瞬間爆發開來。

芯雙目通紅,看向小惟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仇人,哪怕是一個成年人看見,都要一驚,更別說六歲的孩子。

她抬手拽住小惟的頭發,狠狠往面前蓄滿了水的浴缸里按了下去。

水頓時淹沒了小惟的口鼻,原本動作僵硬的身體也在此刻劇掙扎起來,求生本能占據了一切。

水花四濺,小惟努力想要抬起頭離開水面,然而芯下手死死的,沒有給對方任何逃離的機會。

她面容癲狂,一邊這樣折磨著小惟,一邊聲音顫抖：憑什么！憑什么我比不上那個女人！我哪一點比不過她了！

芯一次次把小惟壓進水里,又在他掙扎微弱下來的時候拎出水面。

幾次下來,小惟的臉上便顯出幾分不正常的慘白,氣息微弱,雙眼通紅。

看到這一幕的顧凌一只感覺整個人都血液倒流,遍體生寒。

他似乎理解了,為什么惟在海上驚變的游戲副本中,表現出來對水的害怕與抗拒。

都是有原因的。

顧凌一很難想象,這樣子的酷刑會在惟心底留下多么深的陰影,更不敢去想這樣子的事情在惟的小時候發生了多少次。

打濕了的發梢緊緊得貼在額角,小惟的臉色慘白,雙唇微微顫抖。

身上厚重的棉衣已經被水打濕,緊緊貼在身上,但凡有一絲風吹過來,都會讓小惟不自覺發抖。

很冷,真的很冷。

他已經嗆了好幾口水,似乎再來幾次,便會被活活淹死。

顧凌一從來沒有這么著急,他的眼底血絲密布,垂在身側的手微微發抖,呼吸急促,死死看著小惟的臉色。

芯面色潮紅,不知道是因為氣上頭了,還是一連串的動作搞得她有些心跳加快。

看著已經氣息微弱的小惟,芯眼底卻是沒有絲毫的心軟與同情。

死死抓著頭發,芯抬手就要再次把小惟按進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