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喝盡,小院門口來了人。
抱樸道長起身,熱情將人迎了進來。
魏紫迅速打量了一番來者:一位六十歲上下的老者,眉須皆白,面相看著挺和氣,眼里染了層白,怕是看不見多少東西;再觀穿著,衣服打了補丁,舊卻不邋遢,看他背著布袋,手里還拿著串純銅搖鈴鐺,想來應該是位算命先生。
“柳兄,明前茶已泡好,請坐。”抱樸道長很客氣。
長生趕緊讓座,又遞上一杯茶。
“今日有貴客來?”柳相士笑瞇瞇地說。
“能算出來者何人?”抱樸道長撫著白須笑道。
“不必算,貴不可。”柳相士一邊回,一邊摸著茶杯,喝了一口,細細品道:“香氣清雅,滋味鮮爽,好茶。夫人如何稱呼?”
魏紫一愣,反應過來這話是問她的,回道:“我姓魏,是位大夫,先生喚我魏大夫即可。”
柳相士和氣道:“魏大夫和夫君,也是來聽故事的?”
魏紫回:“嗯,跟棺材山有些淵源,想聽先生講一講。”
目光盯著柳相士仔細瞧了好一會,卻發現他眼睛的確看不見。
“魏大夫不必看,老朽已經瞎了幾十年了。”柳相士道。
“先生的眼睛能治。”魏紫說。
“無需麻煩,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頭子,不折騰了。”柳相士擺擺手:“老朽泄露太多天機,老天必有懲罰,瞎了眼也是應該的,不敢奢求太多。再者,看人也好,看事也罷,用眼看,倒不如用心品,瞧得更為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