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嫵不敢忤逆,低垂著腦袋跪了下去,雙膝壓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傳來細密的陣痛。
她忍著疼開口道:“民女...民女見過公主。”
一旁的副將越青看出了溫儀對云嫵姑娘有敵意,但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副將沒有什么話語權。
溫儀并沒有讓云嫵起來,隨即看向了一邊侯著的越青。
“好了,你下去吧,本公主待會便去找你家將軍。”溫儀說道。
越青拱手作揖行禮,余光看了一眼跪在石子地上的云嫵,他連忙后退離開想著要去找將軍過來。
溫儀走上前了兩步俯身用手指挑起了云嫵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看著云嫵那張臉,溫儀心中不記更甚。
她狠狠的甩開了手,直起身來高高在上的看著云嫵說道:“果然是個狐媚子,和父皇后宮里頭爭寵的那些女人一樣生得令人憎惡。”
溫儀身邊的貼身宮婢得了溫儀的眼神,隨即走到了云嫵的身后去。
溫儀抬手拍了拍手睨了一眼跪在地上腰背挺直的云嫵說道:“免禮吧。”
雙膝跪在石子路上的滋味并不好受,聽到溫儀說免禮,云嫵這才趕小心挪動著膝蓋,隨即緩緩的從跪姿站了起來。
誰料雙膝還未站直,便被身后的宮婢一腳踹在了后膝蓋窩。
云嫵重重的再度跪了下去,雙膝傳來比方才更加疼痛的觸感,她那極美的一張小臉都變白了。
那宮婢趾高氣昂道:“公主只是說了免禮,還沒讓你站起來呢。”
昨日顧桓知拒絕了溫儀提出要替他安置了云嫵的意思,溫儀心里愛慕顧桓知自然不會對他生氣,怒火便遷怒到了云嫵的身上。
溫儀只覺得定然是這個狐媚子裝得一副可憐模樣,才哄得顧桓知將她留在了府上。
下一秒,那仗著溫儀趾高氣昂的宮婢便也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腳。
那力道是下了死手的,直踹得那宮婢撞在了旁邊的假山之上,眼冒金星頭腦暈眩的。
一摸腦袋,竟是頭上都撞出了淋漓的鮮血來!那宮婢素來跟在溫儀身邊耀武揚威慣了,哪里受過這樣的重傷,眼一閉便暈了過去。
“賤婢。”
顧桓知那極其冰冷淬毒的聲音傳來,雖是罵的那宮婢,但溫儀還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因為方才顧桓知呵斥“賤婢”的時侯正是看著她的方向!
顧桓知并不懼怕溫儀公主的身份,他顧家上下都為朝捐軀,如今朝中能打勝仗的也就只有他一人。
有他在便是江山在,就連皇上也要敬他三分,更不必說一個公主了。
“桓知...”溫儀喚道,這天真純潔公主的派頭和方才一點也不一樣,“我今日是特地來找你的,我——”
“公主您的婢女欺辱臣府上的人,臣這才略施小懲,還望公主恕罪。”
顧桓知淡淡的說道,明顯說的是溫儀那婢女被他踹得頭破血流的事情。
“那是……自然。”
溫儀的面色非常不好,但忽的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怒目圓瞪的看著云嫵。
“你府上的人?桓知,你莫不是當真要繼續留她在身邊?”
“越青,即刻送公主出府。”
顧桓知的眸色冷淡,似乎并不在意溫儀所說的話,徑直蹲下身來將云嫵橫抱了起來便轉身離開。
溫儀想要追上去便被越青攔住了,這一次他可有底氣了,是將軍親自吩咐的他送客的!
*
顧桓知將云嫵抱到了她的寢殿內,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了床榻上坐好,自已則是半跪在了云嫵的面前。
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云嫵膝蓋處的衣裙,白色的面料很輕易的就能看見上頭浸出來的絲絲血跡。
他那漆黑的眼眸更加的幽深,云嫵見狀心中升起了些許的慌亂,是這樣的眼神讓她有些害怕了。
她想起了方才顧桓知對女主溫儀的態度,心里不由得疑惑重重,按理說男主這樣冷漠的性子,應當不會為了她這個陌生的孤女和公主起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