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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冷,云嫵最是懼寒,如今閨房里還燃著暖爐。
她就穿著單薄的淺杏色衣裙坐在軟榻上,手里握著毛筆正心不在焉的練著字。
以前她寫的字根本沒個形,如今時常跟著謝容景先前留下的筆跡臨摹,倒也寫得端正好看了許多。
這時侯春杏腳步匆匆的從外頭走了進來,云嫵將手里的毛筆放了下來,連忙看向走進來的春杏問道:
“如何了?”
“小姐,奴婢都已經讓人去尋了,這都過去半個月了,還是沒有謝容景的消息。”
春杏微皺著眉頭說道,小姐回來之后便讓她找人去尋一下有沒有謝容景的消息。
但他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讓人找了那客棧附近的城鎮都沒有消息。
云嫵輕咬了一下貝齒,琥珀色的眼眸里帶著些糾結,隨即便聽著春杏繼續說道:
“小姐,咱們還是不要找了吧,說不準他都已經逃到天涯海角去了。”
春杏寬慰道,云嫵只好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將剛寫好的一張宣紙給放到了一邊去。
她想起了那天謝容景給她留下的字條,她看不懂“等他”究竟是何意思,他還會回來的嗎?他也不說個清楚究竟要在哪等他。
不對不對,他只是一個奴隸而已,她為何要等他?哼……
云嫵那好看的眼眸里流露出了些許的擔憂,到處都沒有他的人影,難不成他是已經死了嗎……
“小姐快別想旁的了,太子殿下來了,小姐還是出去見上一面吧。”
春杏連忙說道,隨即便扶著云嫵起身,動作勤快的給她穿上外袍。
云嫵聽爹爹說了,這次回鄉掃墓路上的事情并未伸張,讓她也不要和旁人提起此事,故而回來這半個月來她都沒出過府門。
如今已是新的一年,她不用再去學堂,也樂得清閑,只是沒想到衛從瑜會突然造訪。
待云嫵到了丞相府前院正廳的時侯,便看見了云丞相和衛從瑜二人正相談著。
“阿嫵來了……”
衛從瑜的神色有些欣喜,他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溫和的眼眸看向了穿著杏色衣裙花容月貌的云嫵。
相較于衛從瑜親昵的態度,云嫵對待他倒顯得恭敬疏離了些。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阿嫵不必多禮。”
衛從瑜的聲音溫和,隨即便讓手下的人將一盒子東西交給了春杏。
“孤聽聞你這半月來都未出門,怕你閑著無趣,尋了些稀世珍玩送你。”
“臣女多謝殿下。”
云嫵干巴巴的道著謝,實在是她也想不出什么話可以講。
云丞相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注意著衛從瑜,他果然對他的女兒態度殷勤得很。
云丞相再聯想到了先前讓人暗中查到的一切,不由得在心里冷哼了一聲。
衛從瑜上次的計劃失敗之后,暗地里和貴妃一派算是完全開戰了,他的母后也在催促著他必須盡快拉攏丞相這個靠山。
他看向了和他一通長大的阿嫵,她自小就生得玉雪可愛,所有人都很喜歡她,長大之后便生得更美了,今瑤也愛黏著她。
衛從瑜看向她神色帶著些癡迷,阿嫵和他青梅竹馬,按理說他們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心中有些動搖了,這樣的絕色美人是該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