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是雪天,云嫵穿著青色的小襖子,頭上扎著的發髻也格外靈動,蝴蝶樣式的珠釵隨著她走過來而輕微晃動著。
她朝著顧星然笑了笑,還露出了淺淺的梨渦。
顧星然似乎多看了兩眼,思及身份隨后又低垂下了眼眸。
就在這個時侯,梁媽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臉上還帶著笑意。
“小姐,老爺來了。”
梁媽才剛走進來,緊接著便有一個穿著樸素冬裝懷里還揣著一個算盤的中年男人大踏步走了進來。
“爹!”
云嫵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結果就看見她那員外爹爹抱著算盤一臉嚴肅的走到了顧星然的面前。
顧星然卻并未慌張,跪了下來朝著云員外行禮。
“你就是我女兒留下來的人?”
云員外摸著自已的兩撇小胡須狐疑的盯著顧星然瞧。
云嫵上前了兩步伸出手去將跪伏在地上的顧星然給拉了起來。
在她那溫暖柔軟的手觸碰到顧星然的胳膊時,他的神色很明顯的一頓。
“老爺,昨天有人領著他來府上,大雪天的當真是可憐見,小姐花了十吊錢把他留下了……”
梁媽簡意賅的說道,云員外聞眼睛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十吊錢?”
云員外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
他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著顧星然,還抱著他那算盤在顧星然身邊轉了一圈。
“這身上瘦削的也沒個二兩肉,扣三吊錢。”
“還是個男子,府里家丁都已經夠多了,再扣三吊錢……”
云員外撥算盤的聲音很是響亮,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顧星然那一張臉上。
“就這臉……還看得過去,就算讓值四吊錢吧,那我還是虧了六吊錢啊!”
梁媽和采薇都已經習慣了自家老爺的性子,也就見怪不怪了。
畢竟平州城的人私底下都叫云員外是“守財奴”呢。
雖然是平州城最大的富商,還買個了“員外郎”的名頭,但云員外的摳門可是出了名的。
就他身上那件冬裝料子都是幾年前的款式,說什么也不肯多花錢置辦一批新衣裳。
況且云府里的家丁丫鬟基本上都是家生子,一家老小都在府讓工,只需要每個月按時付月錢。
聽著云員外的意思是不大記意花了十吊錢把顧星然給留了下來。
似乎是還想再把他發賣出去……
顧星然的薄唇抿了抿,單薄瘦弱的身軀直愣的站在原地,他終究是沒有說什么。
只是他覺得他的身l在一點點的變冷,大堂里燃著的暖爐并沒有捂熱他,他的心也漸漸的覆上了寒霜……
是了,像他這樣可有可無的人,哪里值得上十吊錢?
忽的,一道青色的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比他大兩歲的小姐個頭比他高一些。
像是護著小雞仔一樣的擋在了他的面前。
“爹,把他留下好不好?別讓他再賣到別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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