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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發展。
云嫵又困又累的睡了很長的時間,期間依稀的聽到有誰坐在了床榻邊上,拿著濕帕子動作輕柔的給她擦臉。
似乎還隔著厚實的帷幔對什么人囑咐著,說讓御膳房的人一直將飯菜溫著,等起來了便再端過來。
云嫵睡得天昏地暗終于還是醒來了,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總之醒來的時侯十分神清氣爽。
結果一坐起身她便傻了眼。
這明黃色繡著龍紋的錦被,偌大的內寢,還有繡著山河圖的大屏風,屋內擺放了些折子和書籍的桌案書架,桌案侯的墻上還掛著謝凌的畫像。
這這這……這里好像是皇宮?而且還是謝凌的住處?!
云嫵摸了摸自已的披散著的長發,又驚恐的發現自已的束胸和參加傅楚南生辰宴的衣袍都不見了。
她身上是件讓工精細布料極好的寢衣,而且還、還……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云嫵雙手捂著耳朵有些呆若木雞的坐在床榻上,那時侯的記憶蜂擁而至,她的臉越發的紅了起來。
她記得昨天生辰宴上喝多了酒被帶去廂房休息,然后后來聞著熏香味道不對,心中害怕會出什么事情但是那個時侯就已經中了招了。
后來好像還是謝凌將她給抱走的,再然后……
居然還是她、她非禮了陛下!
夭壽啊!她云膽大包天嫵就算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等等……這么說的話謝凌就是知道了她是女兒身了。
云嫵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但想著謝凌通她都知道她是女兒身了,但還是任由她昏睡了那么久,居然沒有直接把她押入天牢。
難不成……陛下沒有要責罰她的意思?
還是說因為她非禮了陛下……云嫵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小腦瓜子飛速運轉著。
但是她顯然是懷揣著一種想要逃避的想法,她之前便因為怕事情敗露入了天牢而生了要辭官回去的心思。
所以宅邸里也有馬車,她每個月的俸祿也自已悄摸留了一部分藏起來,衣裳包袱也藏好了,準備隨時跑路。
所以云嫵此時此刻心里唯一的一個念頭那便是——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此時不走,若是等到謝凌來,她豈不是要遭殃了?畢竟她可是毀了他的清白啊……
“哎喲……”
云嫵剛想下床榻便腿一軟險些倒在了地上,她鞋襪都未穿,掀開寢衣的一點褲角便能看見白皙纖細的腳踝上還有齒印。
她抬頭看見了桌案上擺著的金燦燦的黃金盞,忽的覺得自已也虧大發了,不帶些東西離開實在是更虧了。
況且陛下并未直接將她打入天牢,說明昨夜之事……應當是昨夜了,她記得她睡了許久的。
說明昨夜之事他定然也是心中有愧的,盡管她女扮男裝騙了他,但好歹她從前也是他最最器重的人,看在往日也會對她網開一面吧。
面對高深莫測的帝王,云嫵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還是腦袋一片空白的去尋找自已的外袍。
沒過多久之后,內寢里頭沒了人,只不過桌案上還有書架上擺放的貴重物品也一通消失不見了。
帝王寢宮內,云嫵身上簡單穿了件外袍有些艱難的穿梭在其中。
她肩膀上還扛著一個小包袱,腳下穿的是比她的腳要大好多的一雙金織線靴。
她的鞋子怎么找也找不到,只好偷穿一下謝凌的鞋子了。
“門到底在哪里啊……”